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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的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混着疲惫的味道。

裴屿跌坐在训练室的沙发上，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另一瓶还未拧开，但他连盖子也懒得去碰，只是低着头，像陷入了什么深不见底的思绪里。

“去把沈曳请回来。”裴屿抬起头，声音含糊，却固执得令人发疯，“无论她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教练刚赶过来，西装外套还没脱，脸上的疲惫都懒得遮掩。

他闻言嗤笑了一声：“裴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了，”裴屿眼底透着猩红，语气倔强得像只负隅顽抗的兽。

“去把沈曳请回来。不管是合同条件还是队伍资源，她想要什么都行。我......我可以让陈瑜打替补。”

“陈瑜？”教练笑了，那笑容里透着讥讽和不屑，“你现在才想到让陈瑜打替补？早干什么去了？就算把全队首发都给沈曳，她还会稀罕？”

裴屿被这话怼得一愣，似乎还没从醉意中完全醒过来：“不就是因为这点事吗？她就是气我让她替补，气性小得要命——”

“闭嘴吧，裴屿！”教练陡然提高了音量，语气像刀子一样锋利，“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沈曳到底为什么离开，你自己不清楚？”

裴屿怔住了，像是被猛然扇了一巴掌。

他下意识想反驳，却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

“我......我怎么会不清楚？她、她不就是......不就是觉得我......”

“觉得你什么？”教练一步步逼近，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她从来没有要抢首发的位置，她替补了那么久，什么时候主动争过？你心里真以为她是因为这些事离开？”

裴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的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来，一些平日里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拼凑在了一起。

“陈瑜刚来的时候，你怎么做的？沈曳被你推出来顶包，成了粉丝骂的焦点，你帮她说过一句话吗？”教练的语气逐渐冷下来，像是一桶桶冰水浇在裴屿的头上。

“后来呢？陈瑜比赛失误，你安慰她，说大家都有失误的时候。”

“沈曳呢？她哪怕发挥出色，结果就是被你一句‘还有待提高’打发过去。”

裴屿的指尖颤了一下：“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