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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利钧。”林平叫他的名字,他垂眸看林平,林平觉得他们两个不配出现在这个朝气蓬勃的早晨,他们俩应该消失才对。“我讨厌你。讨厌死了。”
他跳下来,窦利钧被他按倒在地,他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捧着窦利钧的下巴,窦利钧闻到一股血腥气。他咬窦利钧的嘴唇,咬窦利钧的舌头,恶狠狠的,窦利钧吃痛却没有躲他。很快,铁鏽味蔓延开来,窦利钧颧骨被雨点轻轻砸了下,他睁眼,看到大太阳底下的雨。
爱人的眼睛会落雨。
林平凄楚的望着他,泪水沾湿睫毛,瞳孔隔着重重水汽,不住颤动。窦利钧像一个漩涡,林平被他卷进去,风暴中心有什麽?林平手指曲着,放在窦利钧脖子上,只要用力,只要他用力。
“你太混蛋了。”林平几近哽咽,他说:“那个夜晚,在我宿舍,我说窦利钧,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你弄烂了我的报纸,很长一段都没理我。你要我不要跟你说抱歉,可你也一直在说对不起。窦利钧,”林平停顿,他抹了把通红的眼睛,说:“你再把我关起来,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
窦利钧不说话,林平咬牙切齿道:“你不答应是不是,算了,我宁愿不要这条舌头,也不要再跟你讲一句话。”
他真要咬舌头,窦利钧眼疾手快,伸进他嘴里,林平咬在他手指上。十指连心,窦利钧想林平可能真的不準备要他的舌头了,咬得那般狠。
“我答应。”窦利钧厉声道,“我答应你!”
林平卸了那股力道,窦利钧把他抱进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的老婆,别生气。”
他没有再给林平上手铐,却也不允许林平踏出房门半步。
窦利钧有两根手指被缠上了,林平咬的,窦利钧这几天不敢惹他,他说什麽就是什麽。林平被限制在别墅内,卧室客厅厨房是可以出入的,一旦踏出门就不行了。
晚上睡觉,窦利钧刚进屋,就听林平道:“出去。”
窦利钧:“不要。”
林平拿起枕头準备离开,窦利钧缠着绷带的手就伸到林平跟前,林平没好气道:“我不想看见你。”
“我想看见你。”窦利钧拦在他跟前,这样无聊的对峙他们每天都要重複好几遍,总要有人妥协。林平气闷的回到床上,窦利钧往里面搬了一台电视,每天进屋都要摸电视烫不烫,一边啰嗦林平少看点电视,不然会近视,林平烦他。
马上就要过年了,林顺走之前说他不回来了,车票不好买,也挺贵的,等实习结束再回来。虽然林祖胜不待见林平,但每一年他们都是一起过的,林祖胜最爱的就是春晚上的语言类节目,每次看都笑。
林平蜷在床上,问窦利钧:“我过年也要在这里吗?”
窦利钧还没想好,索性不答,林平想窦利钧怎麽会那麽讨厌!不管他说话还是不说话林平都觉得他可恶至极。
电视里播着武侠剧,窦利钧只留了床头的夜灯,这间屋子里的东西真是越添越多,他问林平什麽时候睡觉。林平说十二点。窦利钧一愣,林平以前十点钟就要睡的,现在居然天天熬夜。
“明天再看。”窦利钧拿他的遥控器。
林平说你别管的时候特别叛逆,窦利钧简直要被气笑,林平就是想处处跟他对着干。
“你不睡我们就做点别的。”窦利钧威胁。
林平自从翻过墙以后性情大变,他怪腔怪调道:“做什麽?我不是要为那谁守身如玉吗?”说罢又想了想,追了一句:“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窦利钧额角一跳,关掉电视,他掐林平的下巴,把林平的脸转过来。他端详,暗道真是不一样了,林平现在哪还有一点窝囊气,整天就会气他。
窦利钧凑近,林平瞪眼,语速急促道:“你敢亲我!想想你的手。”
窦利钧笑,满不在乎的亲他的嘴,林平咬紧牙关,窦利钧掐他的手便越发用力,铁钳似的。林平吃痛张开嘴,窦利钧长驱直入,真要顶出他喉管细碎的闷哼。后来林平虚握的拳头就抵在他胸膛,没有捶下去。
一吻毕,窦利钧沉声道:“就亲。”
林平耳朵有点烧,窦利钧舌头有劲儿,老缠着他不放,他心髒不自然的突突直跳。
他滑进被窝,翻身不理窦利钧,窦利钧在他身后开口,“过两天,去超市逛逛吗?”窦利钧躺下,搂他的腰,缓缓道:“赵旗钰今年过年不回来,你在这里陪我过吧。”
林平想心事,故意不回他。他往林平脖子窝扎了扎,两个人不知道什麽时候睡着的。
窦利钧所谓的逛超市不过就是想给林平放放风,他不需要亲自采买年货,这不过是一种乐趣。出门那天,林平穿了一件羽绒服,鼓囊囊的,窦利钧把他按在门上亲了一遍又一遍,说可爱,像企鹅。林平推他的脸,反驳自己这样穿明明很正常。窦利钧揶揄道,宝宝,你迷路了吗,需要爹地把你送回南极吗。
林平无语的拐回去换衣服,他拉着林平的手道歉,说别换,他再也不说了。
林平很久没有出门,连刮在脸上的风都使他喜悦,不觉砭人肌骨。窦利钧问他要不要买中国结,买是不是要买一对。林平后知后觉明天就是年二十八,他们还要□□联。窦利钧在超市挑的认真,林平突然问了句:“你有几栋别墅?都要贴对联吗?”
窦利钧一下笑了,林平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笑什麽。窦利钧还是觉得他可爱,解释说:“有阿姨,我只负责我们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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