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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月站在商瑞的座椅边,微微颤声说:“时念,以前工作上咱们有过冲突,我跟你说对不起,你要是不适应,我就不回家去住,都没关系的。”
叶婉顿时受不了了,站起来快步走到乔思月跟前,攥住她手腕,忍着泪,含笑哄:“说什么呢,妈怎么能不接你回去。”
姜时念目不转睛盯着。
看她渴望了那么多年的母爱,妈妈的笑脸和眼泪,原来是这个样子。
她妈妈笑起来,和她梦到过的差不多。
姜时念指甲无意识按进掌心里,视线越过所有人,最后望向沙发上的商瑞。
他矜贵的西装都没有乱一丝,可她独自站在这儿,成为别人看戏的众矢之的。
商瑞慢条斯理开口:“时念,别闹了,给你姐道个歉,不算什么大事。”
说完,奖赏般对她伸了伸手,示意她可以过去。
姜时念笑了出来。
她有无数话想说,全部哽在喉咙里,发烧好像更厉害了,整个咽部都发炎水肿了一样,想当着这些人的面,完整说出一个长句都做不到。
姜家似乎也怕她闹事,边宽容地说着“算了算了”,边趁这个时候,把一直推迟的切蛋糕环节拉上来。
那个象征婚期的蛋糕已经被移走,新的推车送上来,上面夸张的五层巨大生日蛋糕,最上面不惜幼稚地用奶油写着“给全家的小公主”。
在场的人相继围上去,姜时念全身血液凝固着,脊背笔挺地站在最外面。
灯光调暗,蜡烛将要燃起。
钻石皇冠戴在乔思月的头上。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缺少了谁,今天的生日又原本是给谁过的。
或许有人发现,但不重要,反正姜家的千金是哪个,现在已经一目了然。
Liz酒店外面,雪蓄满天穹,洋洋洒洒下落,迈巴赫将要启动往前开的时候,沈延非叫停:“不用,我下车。”
驾驶座的许然吓一跳,忙先一步推门下去。
他作为副手跟着沈延非好几年了,平常工作上八风不动,什么场面都经过,唯独面对沈延非的私事,他就是淡定不了。
“三哥,还有一段路呢,你不会是要走过去吧,”沈延非在沈家同辈里排行第三,许然就也习惯叫三哥,“这多冷啊。”
后排车门打开,黑色西装裤包裹的匀直长腿迈出,踩进雪地里。
沈延非大衣上很快沾了雪,又微微融化掉,在平直肩膀处折出一点晶莹。
许然一靠近他,自然而然感觉到很淡的烟味。
他指天发誓确实是好闻的,沈延非本身气息冷,距离感过于强了,身上多了这么点干燥的落拓烟火气,终于算有了温度。
他脑子一转,突然明白过来,三哥恐怕是担心自己身上有烟味儿,所以要冒雪走过去,只为了吹风。
许然不禁脱口问:“就因为怕姜时念不喜欢?”
沈延非淡淡瞥他。
她对他,又何曾谈得上“喜欢”这个字眼。
沈延非抬步往前走,没让许然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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