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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第3页）

“比起那些人，白桃更加憎恨的人居然是你，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啊，嘻嘻嘻嘻嘻……”

那条“蛇”完全没有打算回答白桃问题的意思，而是顺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白桃和妃儿保持着距离，咽了口口水，双手垂在身侧攥紧了拳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就是白桃啊，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有什么目的？！明明平时已经在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

妃儿朝着白桃的方向迈了一步，淡淡的开口道：“你忘了吗？自己写信给我们的事情。”

白桃听见信这个字的时候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信······黑色信函？你是指黑色信函？那个都市传说？”反应过来之后随即而来的便是愤怒的斥责，“那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事情！你不是被我召唤来的吗，不是应该听我的命令帮助我吗？”肩膀突然被什么触碰，白桃转过头才看见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色手臂和其他数条黑色触手。

“我来纠正你三个错误哦。第一，我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第二，写信的人确实是你，但是召唤了我的人可不是你哦；第三，你也差不多该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吧。”话音尚未落下，几条黑色触手卷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一面镜子直接堵在了白桃的脸上。

白桃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脸庞，完全愣住了，这是谁？

记忆猛的一下倒灌进大脑，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伴随着黑色不明物体张狂肆意地嘲笑声，被埋没的记忆一点点的在脑海当中复苏，让栗子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可怜至极的校园暴力受害者。

也想起了，自己站在旁边靠着墙壁玩手机，对于某个被自己那些朋友打骂的少女视而不见的事情。

······

“你是没长耳朵吗？这东西难道是摆设吗？”

所谓的全方面教育根本就是骗人的幌子，多媒体教室平时几乎压根都不会用到，这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地方，成为了滋养恶意的温床。

身高不足155的白桃蜷缩在教室的角落，莫小小拿起旁边的书本狠狠砸在了她的身上：“我是不是说了，你写完前面的选择题之后，就把答案扔给我们，你不理我们，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吗？我们只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看不起我们所以不愿意，是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桃小声的反驳，“我只是觉得，考试作弊是不对的，我们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不对的······”

“啊，是吗。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沉默半晌，莫小小挥手带着其他几个女孩转身离开。

天真的白桃原本以为是一切的结束，却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从那天开始，一件接着一件痛苦的事情不断地生。书包被人扔在了喷泉里，考试的时候突然有人把写着答案的纸条扔在了脚边，吃饭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来到自己面前，把剩饭剩菜都倒在了自己的餐盘里，帮老师收拾体育用品却被锁在了仓库里整整一个下午。栗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些事情，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全被颠覆了。

从第三个星期开始，白桃中午除了要负担自己的午餐费用之外，还要替其他七八个人买单。一旦拒绝，放学后就会被拖到那个教室里遭受毒打。每次动手的是以可可和莫小小为主的四个人，其他几个人大部分时候是帮忙，偶尔也会上手。还有一个叫做栗子的女孩，每次白桃被毒打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拿着手机背靠着墙壁，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她随着其他几人而来，又随着其他几人离开。白桃曾经尝试着向她求救，但她却说：

“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找我干嘛？劝他们？你没事吧？真是有够不清醒的。行了行了，别烦我了，找我干嘛啊，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生气也生不到我头上吧，完全是迁怒。”

栗子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离开，留给了白桃一个远去的背影。

······

“看这副样子是想起来了吧，嗯哼？”收回了多余的触手将镜子遗弃在地面上，“蛇”旋着身体环绕着妃儿。白桃，不，栗子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她抬起头看了看站在那边的妃儿和环绕着她的奇异生物，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高高地抬起腿才跨出去两步，腹部就传来一阵撕裂身体的可怕剧痛。栗子双腿无力地到在地面上，不自觉颤抖着蜷缩起来的身体，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耳边传来鞋跟接触地面的声音，眼前却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楚，失去意识前，耳边传来的最后的声音是冷冰冰的两个字——晚安。

“啊呃，那明明就是她的错，她都不去反抗，咳咳，一点都不自爱，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啊啊啊啊啊！”

时间流逝，血色夕阳笼罩小镇，再次有人失踪的消息以极快的度传播开来，人偶般的少女安静端坐在钟塔的顶端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所以说，人就是这样，同样的事情，没生在自己身上就觉得无所谓，到了自己头上就受不了了。”

从层层裙摆下伸出的软乎乎触手在少女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记住了吗？小妃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