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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弥撒1（第1页）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进入2o18了，这大半年的时间，柯铭都是在刘玄的教导下度过的。很多案子刘玄都给出了自己的见解，而王正阳则是被柯铭一点点的培养成了得力助手。

在圣诞节前夕，法国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碎尸案，而死者正是巴黎警察署署长帕特里克·布朗尼。“怎么样臭小子，这个案子你就带着小王一起去吧？”法国当局给刘玄了不下十封传真，但是刘玄并没有亲自前去的意思。

看这个刘玄玩味的笑容，柯铭怎么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拿起了面前的薄荷茶轻轻抿了一口，他点了点头：“正阳，咱们收拾东西准备出。”王正阳从没出过国，听说要跟柯铭一起去法国，激动地手舞足蹈。“对了老头，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跟雯雯见个面再走。”最近的案件太多，柯铭与刘雯的见面少了很多，刘雯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被柯铭抛弃了。“我去安排一下，咱们一起去吧。你师母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刘玄知道柯铭是个重感情的人，刘雯更对他情真意切。

一听说柯铭要去巴黎，刘雯也坐不住了，那里是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时尚之都，她也不例外。“雯雯，这回我过去不是玩的，那边生了案子，需要我去调查。”刘雯撅起小嘴，不再说话了。“雯雯，小铭最近要接手的事情很多，你呢，现在又出不来，他心里也很难受的。到时候你出来了，有的是时间去法国玩的，啊？”叶欣知道柯铭和刘雯二人吵架都是小孩子性格，无非就是冷战，她这个师母就得在中间当和事佬。“师母，我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你看他，连哄我都不愿意。”刘雯闹别扭的样子让柯铭感到好气又好笑，他上前抱住了刘雯告诉她：“好啦，别闹了，这回真的是未知的案件，按照之前的推论，接手这个案件的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目标。”“什么？铭哥你怎么不早说还有这个事情啊？”王正阳还在憧憬着去法国参观卢浮宫与香榭丽舍大街，没成想连飞机都没上，就掺和进一个诡异的事件内。

“这个警察署署长在追查一个生在卢浮宫内的谋杀案，死者是馆内的员工，案前失踪了一个星期，本来是个很简单的谋杀案，但牵扯上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就变得不普通了。这个案子先是由巴黎警署接手的，才开始调查没几天，那个负责调查的女警员黛比·卡罗尔在深夜莫名其妙死在了警署内。当时共有十二个警察一起值夜班，但那个女警员当天休息。”说到这，柯铭顿住了，“剩下的到底是什么？”刘雯也开始好奇起来，他这才继续说道：“你们见过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吗？这个女警员死的时候正坐在局长室内，眉毛被剃光了，摆出了蒙娜丽莎的姿势。”

确实是很奇怪的死法，但是柯铭还有很多没有说出来的。刘雯终于老实了不少，刘玄也知道这件案子将会是柯铭第一个接触的悬案：“臭小子，这次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了，有什么危险，就算是真丢了命你也得自己面对。”“真希望我有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觉悟。”柯铭将手上的书放在刘雯手上：“你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等我回来那天有礼物给你哦。”

第二天上午，柯铭与王正阳登上了前往巴黎的飞机。“铭哥，你经常坐飞机吗？”看见柯铭丝毫不紧张的样子，王正阳悄声说道：“你不觉得有可能这架飞机被一个看不见的手笼罩着，会按照一个特定路线……”还没说完，柯铭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你这家伙昨天看恐怖片了吧？”王正阳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昨晚还真看一部死神来了，今天正好坐飞机，让他有了胡思乱想的由头。

进入了平流层后，柯铭拿出了一个pda开始查看现有的资料，从第一个案件开始算，一共有五名死者。第一名死者是卢浮宫馆员阿历克斯·马洛斯，他的死因是心脏被取出，但奇怪的是他的伤口呈现出一个倒五角星的样子。‘难不成是恶魔崇拜？’这样的案子并不罕见，美国出现过的变态杀手查理斯曼森就是最出名的邪教头子，但是后面的受害人全是警察，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第一个死者的尸体被摆放成了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样子，第二个死者被摆放成蒙娜丽莎，第三人被切割去了头与四肢，将胸腔整个破开，‘达芬奇的解剖图？’这个案件似乎演变成了现实版的达芬奇密码一般，“铭哥，先喝口水。”王正阳看见柯铭头痛的样子，将一杯咖啡送到他的面前。“正阳，你先休息吧，我自己来研究。”

第二死者黛比是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案件才开始调查不到几天的时间她就神秘被杀，死因是被注射了大量的响尾蛇毒液。而第三个接手此案的是格拉汉姆·艾比，他是死在自己的公寓内，现情况都是他可怜的未婚妻，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现格拉汉姆的头与四肢整齐地摆在床头，而被子内则是被解剖开了的躯干。“当场精神失常，天，还能更扯一点么？”这件案子的神秘性且不提，监控摄像所留下来的全是毫无价值的镜头。‘从第四死者开始就有了变化？’第四死者的死法变得十分神秘，罗比·肯迪尔，是警局的老资格了，离正式退休还有三年的工龄，却意外倒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所有解剖都证明他是自然死亡，但是却被分尸成了数十块，并且被拼接成了另一个样子。“这个风格难道不是毕加索么？”

整个案子的扑朔迷离让他一头雾水，仅有的一点资料不足以让他继续推论，‘只能等到巴黎了啊。’柯铭现在已知的共同点有三个：一、案件生时间都在凌晨一点左右，二、都与卢浮宫杀人案有关联，三、死后全被摆放成大师名作。

第三点对于柯铭来说很难以接受，整个杀人案的开头都是模仿了一部电影《达芬奇密码》，电影中的老馆长也是在大厅的圆形地板附近死亡，并且形成了维特鲁威人的造型。“艺术家连环杀手？”这个想法并非没有可能，心理学上说过，有的人会将死亡当成艺术的一种，并且会加以粉饰，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

但这些仅仅是一个理论上存在的可能性，现实中的连环杀手大都是以杀人为快感，并且是有目的的选择相似目标下手。比如英国流传到现在一直悬而未决的杀手“开膛手杰克”，他的目标就是妓女，杀人后切除她们的子宫，行为有迹可循。而这个杀手的行为除了模仿艺术大师、特定目标针对警察以外，没有任何杀人快感的样子。

长时间的飞行并没有影响二人的身体状况，一下机柯铭就被两个便衣警察给围住了。“你好，是刘玄先生介绍过来的柯铭先生吗？”一口流利的中文从一个大胡子警察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备受打击，柯铭正是这其中的一员。“是的，咱们就别这么多废话了，直接去现场吧。”

到了警署后，柯铭开始可怜起这位署长了——被分尸过两天的时间，还一直摆放在这里，“现场保护的不错啊。”“刘先生非常讨厌让他来破案的时候看不清第一现场，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保护好它。”这一点柯铭也很清楚，一个完美的第一现场能找到很多有用的线索。“这个姿势？”柯铭快的过滤了一遍，这才想起来是毕加索的名画《抱胸的女人》，尸体的上半身被粗暴地切割成了十二块。“想听点有营养的还是没营养的？”柯铭身后的大胡子警察彼得·陈将他的话翻译给了身后的督察莱昂拉多·里奇。“柯先生，我们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尽快破案……”柯铭打断了他的话，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我明白莱昂纳多先生，但是我才来这里不到五分钟，所以我就把自己已知的情况统统告诉你们：第一、这个杀手迷恋艺术，不论是电影油画抽象画都有很深的了解；第二、这个杀手的既定目标已经成型了，他的目标现在就是警察。最后，我不受你们的左右，所以别他妈拿你们那套官僚主义来命令我！”

柯铭的话彻底打了莱昂纳多的脸，他不再继续说教，静静地离开了现场。“好了，没有苍蝇打扰，继续工作。”王正阳站在柯铭身后，注视着周边的一举一动。在帕特里克的尸体旁，柯铭现了非常纤细的炭笔痕迹，大致勾勒出了尸体摆放的轮廓，在其他尸块上也都能见到这样的痕迹。“彼得，这是你们的人做的么？”看见他摇头后，柯铭知道这个痕迹是凶手留下来的。‘分割看起来很粗鲁，与前两次的纤细手法不一样，并且摆放的和他留下的痕迹有细微的差距，这个凶手明显有强迫症。但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放弃将谋杀变成完美无缺的艺术呢？’柯铭看了看手表，突然意识到这个凶手的杀人时间都是惊人的一致。

“正阳，过来。”小声将王正阳叫了过来，让他去调查所有死者的死亡详细情况与生前的爱好以及人际交往。柯铭拿出了pda，仔细查看起了所有死者的死亡时间。第一死者：2o17年11月9日星期四；第二死者：2o17年11月27日星期一；第三死者：2o17年12月日星期四，第四死者：2o17年12月18日星期一。“时间固定在周一与周四的凌晨，并且都不会过凌晨一点半。”这一个现至关重要，不管是因为一点半过了要上班还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凶手的活动周期都有了一个大概的掌握。

“彼得，所有案现场的记录都给我看一下。”柯铭最在意的就是第一个现场，一个人第一次作案的纰漏会更多，越靠后能现的线索也就越少。“完美的犯罪并不存在，但是近乎完美的犯罪都是在警察的提示下一点点成型的。”这句话是刘玄当年教给柯铭的，她现在想到了这点，又回头问彼得：“你们是不是已生案件就将情况向民众公开？”“是的，民众对于周边生的案件有知情权，我们不能让他们生活在恐惧之中。”彼得的话让他深知理念不同是多么影响案件进程，好的方面来说，民众的安全性确实有一定的保障，但弊端也很明显：罪犯很容易就能获得警方的情报。“这次的简报呢？”彼得愣了一下，告诉柯铭：“这次事关重大，我们没有将具体信息告诉民众。”“那你们这里有哪些工作是在周一与周四晚上一点半左右休息的？”柯铭的问题让他思索了很久：“这种休息时间的工作我们也不太了解，但是我可以帮您查一下。”

本想着等待情报的柯铭又想起了一件事：这个凶手既然是一个凶杀艺术家，为什么还要在第一受害人的胸口刺出一个倒五角星？‘他的想法应该是完美复刻出这些作品，而不是毁掉它，这个倒五角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疑问被柯铭记录了下来，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利用好这一片现场。柯铭心里默念了一句感谢冬天，他示意彼得可以将被害人带走了，正当他们想彻底清理这一块的时候，柯铭叫住了他们，在尸体左臂上，有一处非常不起眼的针孔，这里通常是抽血的位置。‘抽血，医生？’这一点柯铭还没想过，但是如果这个医生要值夜班，喜欢艺术，并且对尸体感兴趣，这个杀人手法或许说得通了。

休息了一夜，柯铭与王正阳开始整理自己得到的情报。“铭哥，我就捡重点说了，第一受害人阿历克斯的交际圈很广，他本身就算一个疯狂的达芬奇爱好者，为此才进入卢浮宫工作，他曾经偏执的认为自己是第二个达芬奇，在他死前一周内与他有联系的共有68人。第二受害人黛比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她也是艺术品爱好者之一，并且喜欢自己手绘那些经典名画，其中就有过蒙娜丽莎的微笑这一副。但是她的交际圈很小，被害一周前没有任何的人际来往。第三受害人格拉汉姆是黛比的前男友，也是他自己揽下了这个案子，他对艺术品没有什么爱好，但是他以前是生物学爱好者，被害前一周的交际人数共24人。第四人罗比不应该算作受害者了，但是他的尸体确实是被按照之前案子一样处理的，罗比是一个正宗的法国老人，他的叔叔收藏着一张毕加索的名画，使得他也对毕加索产生了兴趣，去世前一周的来往人数6人。第五个就是帕特里克了，他是被上头要求亲自处理此案的，并且要求他两周内破案。问题是帕特里克对艺术没有任何研究，但有一个很奇怪的传言：他曾经为了凑齐学费，当过一段时间的石匠。”

王正阳的资料告诉了柯铭一件事：凶手作案的图画选择不是自己定下来的，而是根据每个被害人的情况量身定制的，只是恰好形成了这么一个奇特的局面——又或者凶手本来就打算根据心中的作品来寻找下一个目标也说不定。“达芬奇的三个作品，现在毕加索出现了两幅作品，那么下一个也是会被锁定为毕加索的材料。”想到这里柯铭立刻联系了昨天被他打脸的莱昂纳多：“喂，是莱昂纳多先生么？请提供一份巴黎警署详细的警员资料，包括之前的经历以及个人爱好。”莱昂纳多表示自己收到后就很没礼貌的挂断了电话，“这家伙还真记仇。”柯铭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带着王正阳出门去品尝地道的法式味道。

一个羊角面包，一块法棍切片，一碗素菜汤，分装好的煎蛋与煎培根肉片，外加一杯香浓的咖啡。面前的这些看起来与美式早餐无异，分量却异常的多。王正阳从没试过早餐吃的这么大的量，“铭哥，法国人每天早上就这么吃的么？”柯铭一边吃着羊角面包一边说道：“先你要感谢你年轻，不然卖早餐的布拉德太太可不会给你多加这么些东西；其次你这属于美式早餐，法国人早上是不吃肉与咸味的东西，但是近几年他们的营养学家都说年轻人应该在早上多摄入食物，有充足的能量去面对每天的学习和生活，也能减少抑郁症年轻化的展。”柯铭也是听早餐店的布拉德太太介绍才知道这些，一般的法国人早上摄入的食物大多就是一杯咖啡与面包，但是年轻人的早餐就开始多样化起来了。“你看，对面这位老先生就是一杯咖啡加上一碟果酱法棍面包，跟你比起来分量可少多了。吃完了别忘了去谢谢布拉德太太。”王正阳吐了吐舌头，一点点地消灭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谢谢你，布拉德太太，明天我们还会来的！”这一顿热情的早餐让柯铭心情大好，但没一会儿，他的好心情就被巴黎警署的电话给打破了：“柯先生么？不好了，我们的案件情报被人泄密了。”突事件打破了他的侦察计划，赶忙带着王正阳奔向了警署。

“泄密不是小事，很可能是警署内的人做的。”柯铭赶到的时候，莱昂纳多正在对自己的下属训话，“具体是通过哪个渠道泄密的？”莱昂纳多打开了面前的电脑：“这是一个匿名论坛，现场的照片就被传在这上面。”匿名论坛大多是暗网，这种东西在国外并不罕见，每个人的信息不会被泄露，扮演自己的另一面。柯铭仔细的查看着照片，对莱昂纳多说道：“行了，不是他们做的，是凶手向我们挑衅。”他将电脑接上投影，将尸体左下角的时钟指给众人看：“这上面的时间你们看看。”时钟上赫然显示的是“2o17-12-18”。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新闻上没有看见咱们的信息，认为自己的艺术品不受重视，自己将现场图片上传了，并且要挑衅警方。”莱昂纳多沉默了，“柯先生，这事儿不能再拖了，我们警方的公信力与支持度都下降了很多。”彼得知道这个案子对于警方的重要性，“现在比起普通民众，你们更加危险。凶手的既定目标与艺术爱好是相关的，如果能先他一步，我们就有机会一击制敌。”所有警察都开始鼓掌，就连与柯铭不对盘的莱昂纳多也不例外，但是王正阳知道，柯铭还有半句话没说出口，最危险的人是他自己。

“莱昂纳多先生，您对毕加索有什么研究么？”会下，柯铭私下与他对话。“毕加索我可能不太了解，我从高中开始更喜欢高更的作品，柯你对毕加索有兴趣吗？”“我对毕加索不那么感兴趣，但是这个凶手感兴趣，他的下一个目标还是会以毕加索的作品与人关联，你正好是再次接手这个案子的警官，目标是你的可能性非常大。”柯铭这句话让他冷汗直流。“所以，莱昂纳多先生，你最近要注意你周边的情况，最好是有警员随身保护，包括家人，家人......今天是不是周四？”柯铭立刻想到了一家人这一点，“是的，今天是周四，柯，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已经对我家人下手了？”莱昂纳多给家里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彼得，快带上人，莱昂纳多遇到麻烦了！”

莱昂纳多的家距离警署不过三个街区，这几天因为忙着破案，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昨晚他与妻子孩子通了电话，本打算凌晨回家休息，却被泄密的事情给耽误了，联系了多个警员一起追查网络泄密，但毫无进展。直到泄密事件的结束，才想起来自己的妻女还在家里。“柯，我希望你错了。”彼得知道家人对于莱昂纳多来说是多么重要，“我也希望我错了。”人命关天，他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