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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集英巷,盛家,傲雪居,盛长林在此处等人,他本来想在小梅园会客的,但尽量避人耳目,因为这位客,不是外人,自家五姐夫元季常。
盛家五姐夫元季常,来看望岳父岳母,顺便给盛家祖母请安,当然,来小舅子这里坐坐,也顺理成章。
傲雪居,前堂正厅内,盛长林与元季常对坐,侍女荔枝,给他们奉了茶,也退了出去,如今,这里留下的人,少之又少,只有几个,负责打扫和煮茶的小丫鬟而已,且都是荔枝,亲手调教出来的,心腹之人。
盛长林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又将一颗软糖,丢在嘴里嚼着,微笑的问道:“五姐夫,何事非要单约我呀?”
元季常先是微微皱眉,之后略显不好意思的,苦笑道:“确实不好开口,但也就你能帮我了,官家,已经将锦南州事宜的圣旨备好,估计,这几日,就要让四个府衙的官员人马,开赴锦南州。
本来,我得暗地里,跟着过去,顺便布置一番,但我实在是走不开,所以,想你替我走一遭,可你这新婚燕尔的,我是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盛长林身子一歪,半依着桌案,气哼哼的说道:“官家同意了?不是,你们怎么想的?皇室行机密之事,不是你,就是我?
不去,让皇城司指挥使赵宗元去,他是宗室的人,更合适,再说了,五姐夫你手底下没人可用?”
不怪盛长林生气,他这新婚才三天,英国公张老将军家都没去呢,回门宴还没吃呢。
元季常一脸为难的苦笑道:“你五姐姐,应该是有了身孕了,我这倒是可以走,但又不想真走,小七呀,你不看我的面子,你也得看在,你五姐姐的面子上呀!”
盛长林无奈,没办法,自家姐姐,得宠着,得心疼,得了,去吧。可随后,盛长林好奇的问道:“不能就这一个事吧?如果,只是一件事,你一定不会单独约我,说说看,别隐瞒啊!”
元季常嘿嘿笑道:“锦南州知府,是咱家大姐夫袁文绍,北境司布政使,是咱家三哥哥盛长枫,北地使馆临时主事,是岳父大人的得意门生,文炎敬……”
盛长林很是震惊的一摆手,之后说道:“锦南州经略府给了别人吧?这,这官家是何用意呀?四个衙门口,要都是咱们盛家的,这就是将我们架在火上烤哇!可这三个衙门口,也够人琢磨得了!”
元季常点头称是,嘿嘿笑道:“锦南州经略府的经略相公,你一定想不到是谁,别瞎猜,不是咱家,真给,我也得建议官家,给撤下来。”
盛长林思索片刻之后,眯眼微笑道:“三哥哥长枫,不做锦南州兵略使了,一定得给,一家武将,至于经略相公嘛,一定得给,一家老牌勋贵,新朝新贵得不去,否则,朝堂定会争吵不休的。
结合我娶亲当日,有人跟我单独叙话,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兵略使给了小郑将军,经略相公是齐国公,五姐夫,我猜的,对是不对?”
元季常欣喜的嘿嘿笑道:“小七,你是真聪明啊,未入朝班,可这朝堂动向,你未出家门,就能全部知晓,确实厉害。”
盛长林摇头叹气道:“齐国公的盐务,得交出来,本来是先帝给他这个差事,是想他挥一下自己所长的,结果他家是个没落公爵之家,底蕴有,但人脉嘛,差了些,且盐税他每年做的嘛,呵呵,有些差强人意。
况且,盐务是我朝大事,有更加熟悉的六姐夫顾廷烨不用,用齐国公做甚,收拢盐务的同时,指派新的任职,官爵对应,齐国公可以去做,他早就力不从心,想换个差遣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在锦南州经略府刚一设立之时,他就盯上这个位置了。齐国公府,几次与我们盛家生不愉快,原本齐衡续弦,六姐姐嫁去顾家,都断了来往的。
可我大婚之日,平宁郡主来了,她可不是碍于面子,是有所求,不为子,就为夫,说与不说,其实就是个态度嘛。
另外,小郑将军当日,与我说话时,带着一份交好亲近。而且,他在席间还单独与我家三哥哥长枫,交谈了许久,他们二人,以前可并无交集吧。
他家大娘子,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沈青萍,按理说,他属于新朝新贵,但本身是老牌勋贵子弟,如果,我与我家大娘子的婚姻,是新老两派交好的话,他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没放在台面上说罢了,毕竟,涉及到内宫,妄议宫纬的罪名不小。
所以,官家用个北境司的布政使,平换个锦南州经略相公,再加个兵略使,说实话,我们盛家的这桩生意赔了。
但锦南州知府,给了大姐夫袁文绍,我们只能算是没赔没赚,只好将北地使馆丢出来,但文炎敬,还是跟我们盛家本家大房二房差了一层,给个临时主事,也就平衡了,帝王心术,不难猜的。”
元季常呵呵笑道:“小七呀,其实在我看,咱们盛家,还是赚了的,毕竟,三哥哥长枫,大姐夫袁文绍的品级都升了呀。
虽锦南州,不同于江南各州府,但说实话,其他各州府,哪有这么多衙门口哇,表面上,是锦南州经略相公最大,但齐国公手里有什么?
唯一一个,最大权力的兵略使,还是小郑将军的,他是能插手知府衙门?还是能管北境司?都不能,就是那北地使馆,顶头上司是四方馆?理藩院?鸿胪寺?礼部?
官家可没说呀,都沾边,但都没明确,这就有可为,文炎敬此人,虽是寒门学子,但城府很深,否则,也不会被岳父大人收入门下。
你还不知道吧?如果当初,你五姐夫我差一步的话,说不定,你五姐姐,现如今就是文家媳妇喽!我是使了手段,否则的话,哪有你我,在此说话的机会呀?
我可没那么厚脸皮,再说了,我一不是岳父大人的门生,二与咱们盛家没有来往,你想想,如果,我只是个勋贵子弟,光凭借一个恩科的二甲末名,我还能让岳父大人,找来盛家族亲的姑娘,嫁给我吗?一定不会。
岳父大人,能为自己的得意门生,办这么大的事,但到了我这里,即使可以,得多费多少人情人脉呀,还好,呵呵,我娶到了你五姐姐。”
盛长林嘿嘿笑道:“行了,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我五姐姐多好哇,真性情,与你过日子,不藏心眼,但五姐夫你,可莫要怠慢呦,否则,我就去你家闹,官家都不会帮你。
我替你走一遭,你把你的人,都散进我皇城司的人马里,不够的话,锦南侯府的护卫里也行,实在太多的话,官家,自会给我派一队禁军的,总之,你的人做些什么,我不去管,一来一回,我只清点我的人马。”
元季常点头称是,之后他低声道:“西北商路,你不派点人?我的人也得过去,你若是要,就一起出。”
盛长林摇头,抿嘴道:“算了,西北风沙大,州府军司多,官家如何做,我们做臣子的,照办就是,再者说,有些事,最好别太明显。
我有滇州呢,大理段氏于公,欠先帝和余老太师家的人情,否则,余老太师家的门生故吏,也不会在三哥哥长枫的,北境司布政使上帮忙,他晋升的有点快了。为避嫌,没让他去滇州就不错了。
但大理段氏于私,也欠我的人情,滇州铜矿的事,官家没瞒着五姐夫你吧,我呢,派人去滇州了,开采翡翠了。
已经有月余了,我都看到样品了,请雕刻师,做了几个大的狼图腾,卖去辽国,嘿嘿,真好赚,据说,辽国北院契丹贵族们,甚是喜欢,都是大价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