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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远意没现，他提到方斐就情不自禁地言语带笑。

  闵红棉小嘴撅得能挂酱油瓶：“他也……一般般吧，哎，主要是我太差了。”末了眼珠一转，故作凶狠地警告所有人，“这事儿不许说出去啊！”

  “得了吧，谁没事把数学成绩挂嘴上。”常怀宇毫不留情拆穿她。

  杨远意赶紧帮腔：“咱也不是学霸，别装了。”

  闵红棉抓狂，大喊一声“妈”，起身奔向筒子楼找她电影里的妈妈扮演者贺佳去了。

  从始至终，方斐都没参与他们关于闵红棉学历的谈话，保持微笑，在旁边偷偷把刚从女主角那儿赢的钱装进口袋。

  他抬起头时还有刚才的意气风：“走啊，请你吃东西！”

  杨远意猝不及防，笑道：“别浪费钱了。”

  外卖最后是没有点，方斐带着赢的钱和杨远意回到单元楼。

  三层左侧的门甫一被推开，杨远意先嗅到与半个月前不太一样的气息。

  房间半不旧，南方潮湿，又常年空置以至于总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挥不去，难闻不至于，但感觉到了就会难受。现在那股味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洗衣粉被晒干后的清香，客厅亮堂，窗边小茶几上还坐着一个保温烧水壶。

  “杨老师喝茶吗？”

  杨远意收起眼内差点溢出的惊喜，朝他笑笑：“好啊。”

  他看方斐泡一种老鹰茶，茶叶形状粗犷，汤色深红，闻着有股浓郁的烘焙香味，只是略略冲鼻，喝起来粗粝但回味十分甘甜。

  不算好喝，可风尘仆仆地走了一趟，老鹰茶解渴，比什么金贵的凤凰单丛、陈年普洱都更契合他这一刻的心情。

  杨远意面色稍缓，打道：“我都不知道你玩21点这么厉害？”

  “大学的时候聚会他们总玩这个。”方斐说。

  杨远意：“你看起来不像会常去聚会的人。”

  方斐的表情似乎要笑一笑，最终却没有：“当时男朋友喜欢去，我陪他。”

  知道方斐以前有男朋友，还交往了很长时间，但他几乎不当着杨远意的面提起那人——除了四年前两人选择分开的那次——骤然又听见，杨远意不觉手心热，找不到话接，停在当场，仔细打量深红色茶汤。

  受过刺激，人就容易变成惊弓之鸟。

  杨远意以为方斐再次提那个男友是又要说些什么，等着，酝酿好表情保证不失控，却只听他问：“杨老师，吃晚饭了吗？”

  “还没。”杨远意四面看一圈，“你这里有吃的？”

  方斐说：“不让请吃外卖，只能给你煮碗面了。”

  杨远意点头：“那就吃面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