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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夫人扫了一眼院子，&1dquo;我怎么瞧着就少一个人呢？”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夏夫人去，丽娘脸一白，低声说：&1dquo;昨日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还有长房那边的一个邹嬷嬷。今早奴婢让人去喊时，长房那边传话说，四小姐身子不好，邹嬷嬷抽不开身。”

  夏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第23章家法（二）

  夏瑞熙的大伯母王氏出身不高，是土财主的女儿，这倒也罢了，她又没甚见识，不是个省油的灯，即便是二房当家，她也不会让二房这边把她的人呼来唤去，肯定要找借口把人留住的。何况邹嬷嬷除了是她的刀，还是她娘家找来的，王氏平时就要高看一眼，更是不会答应把邹嬷嬷弄到这里来受训。

  夏夫人冷冷一笑，&1dquo;好，邹嬷嬷要守着四小姐。其他人总不守吧？去把府里不当值的丫头婆子都给我带来！但有敢不来的，通知账房，从今日起，定活契的停工钱，死契的，提出去卖了。”她当家多年，多数时候都不与王氏一般见识，现如今，王氏却是越不把她这个当家人看在眼里了，当真是忍无可忍。

  夏瑞熙叹了口气，很简单的一件事被王氏在里面一搅和，升级了，变成了两房之间的战争。也就意味着，良儿吃苦头是肯定的，弄不好还会被赶出去。夏瑞熙绞尽脑汁地想，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良儿少吃点苦头，还能留下来。

  丽娘和身边一个媳妇子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媳妇子带了几个人去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几十个丫头婆子急惶惶地进来给夏夫人磕头。其中就有长房和夏老夫人房里的不少人，只是仍然不见那位邹嬷嬷，看来王氏是要铁了心要和夏夫人斗到底了。

  夏夫人也不多说，点点头：&1dquo;嗯，丽娘，现在开始吧。”

  丽娘点点头，沉了脸站到门口宣布：&1dquo;夫人有令，红儿、翠儿、良儿违反夏氏家规第三条，身为奴仆者，不得无故生事闹事，违者杖二十。”回头对一个皮肤粗黑的婆子道：&1dquo;张婆子，还不赶快动手？夫人还等着回话呢！”

  张婆子一摆头，身后涌上来几个手脚粗大的婆子，上前分别按住三个丫头的肩膀往前一推，同时脚往她们屁股上一踢，三个丫头就扑啦啦面朝下仆倒在地。

  张婆子上前，如1ang似虎地将几个丫头的裙子掀了，褪去棉裤，只剩下贴身的亵裤，待还要脱，夏夫人道：&1dquo;咱们诗书传家，还是给她们留点儿脸面，就这样打罢，不必再脱了。一个一个的打，你们不是喜欢看热闹么？都看仔细了，没看完不许告退。”

  昨日看热闹的丫头婆子们俱都白了脸，鸦雀无声。夏夫人要整顿家风，这是杀jī儆猴。夏瑞熙知道自己此时若是替良儿求qíng，必然是火上浇油，聪明地选择不吭气，只轻轻跟婉儿jiao待了两句。

  这边张婆子请出一根光可鉴人，因年代久远，浸透了太多鲜血，而隐隐透出暗红色的木杖来，cha着腰把木杖往地上重重一顿，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地看着三个娇嫩的小丫头，眼里全是兴奋。良儿、翠儿俱都咬紧了牙不吭气，红儿却是大声哭起来：&1dquo;小姐救我。”

  夏瑞蓓明显没有夏瑞熙会看风头，厉声道：&1dquo;慢！”走上前对夏夫人道：&1dquo;娘，这还没审，为什么就要先打人？”

  夏夫人冷冷地看着她，&1dquo;既然违反了家规，当然该打完再审。莫非，你对家规有意见？”丽娘只对着夏瑞蓓使眼色，长房和老夫人房里的人还看着呢，三小姐怎么能跳出来拆台？

  夏瑞蓓反而瞪了丽娘一眼，道：&1dquo;女儿自然对家规没意见。只是，如果不是红儿、翠儿她们的错也要打吗？”

  夏夫人道：&1dquo;无理三扁担，有理扁担三，通通都要打！张婆子，你还在那里站着做什么？是不是不想当差了？”

  红儿才喊得一声：&1dquo;小姐，奴婢冤枉。”脸上就重重张婆子挨了一下，&1dquo;还不闭嘴！夫人面前是你大喊大叫得的？”

  夏夫人看了丽娘一眼，丽娘会意，宣布：&1dquo;红儿不服管教，大喊大叫，没有体统，再责二十。”

  夏瑞蓓急了眼，&1dquo;娘！”要上前去拉夏夫人的袖子，被夏夫人冷冷地一眼吓得缩回了手，夏夫人眯了眼：&1dquo;张婆子，就从红儿开始。挑唆主子，让主子没个主子样，给我重重地打，再打二十，打到她知道什么是为奴为仆的规矩为止。”

  夏瑞熙见丽娘脸上露出不忍的神qíng来，qíng知夏夫人这一吩咐，红儿就算是不被活活打死，也必然是要成残废，从此再不能在这院子里呆了。

  红儿拼命磕头：&1dquo;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夫人饶了奴婢这次罢，奴婢下辈子给夫人做牛做马。”头磕破了，流出血来，血rou模糊。夏夫人眼盯着手里的手炉，看也不看她一眼。

  &1dquo;一。”随着一个媳妇子高高的一声报数，张婆子手中的木杖高高举起，再落在红儿身上，只一下，便可以看见红儿白色的亵裤上浸出血来。红儿先前还高声喊叫，挣扎两下，后来竟然是一点声息也无，犹如一个死人一样任由木杖击打。那沉闷的杖击声犹如落在夏瑞熙的心上，打得她心惊rou跳，揪紧了纯儿的手，冷汗浸湿了层层里衣。

  夏瑞蓓看到这里就是再蠢也明白夏夫人的意思了，流着泪跪下道：&1dquo;娘，是女儿的错，求娘饶了红儿的xing命。她到底是陪着女儿一起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