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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酲前些日子想要羞辱他時所說的話，6寒之全當沒有聽見了。

如果真把他當成玩物，為什麼那天晚上自己睡著的時候，還要摸他的頭髮？

為什麼要匿名給6凝因寄名貴的東西，不願告訴他？

6寒之是遲鈍，不是腦子笨，這樣的程度還什麼都看不出來，那他這幾年來也不配站在徐景酲身邊。

徐景酲顯然被6寒之這話給說得怔住了，當即產生出一股心事被戳穿的羞憤感，好像自己這麼些日子來，拼命要樹立起的冷硬形象，在這短暫的時間裡便要被6寒之一舉擊潰，他一時腦子發懵，氣得幾乎快要笑出來：「我的不對？真是可笑，那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讓我苦悶得吃不下東西的！」

6寒之一愣：「誰？」

徐景酲這話剛說出來，腦子裡馬上就清醒了，差點給自己一耳光。

「我已經說過了，與你無關。」

徐景酲抿了抿嘴唇，硬著臉走回到床邊，不願再看6寒之，就要掀開被子上床，誰知被6寒之拽住了衣擺。

「我也說過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這些吃下去，我不會走的。」

徐景酲回頭看他。

6寒之眉目間有種怒氣，這樣的怒氣使得他那一向毫無波瀾的眼睛更加生動了許多，那樣的漂亮，那樣的炫目，幾乎在那剎那間就迷了徐景酲的眼，亂了他的心。

徐景酲只覺得心口仿佛被什麼堵住了，耳邊轟然而過一片風，他的雙手顫得厲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已經把6寒之拉扯著按到了床榻上。

6寒之震驚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要我吃飯可以，」徐景酲扯開了他的衣領，露出裡面一片白嫩晶瑩的皮膚，呼吸急促地低下頭，近乎瘋魔地聞著他頸間的氣息，仿佛那就是無上的美味，吃下一口便能身心舒暢，精神百倍，說話時嘴唇顫抖，「只要你聽話……聽話。」

6寒之呆呆看著他，在那一瞬間，許多年前，那位長者的話仿佛重響徹在耳邊。

——「命中缺欲，命中盛欲，食色皆不可分割，亦可相輔。」

他與徐景酲，一個缺欲，一個盛欲。

食慾、色｜欲、情慾，牢牢壓抑在他的心裡，身體裡，只需要一點點的引導和誘惑，就能全部爆發。

五年前的大婚夜，徐景酲就已經明白了，而他卻什麼都不明白。

反而讓徐景酲這樣平白忍了這麼多年，硬生生將盛｜欲忍成了缺欲，將精神忍得崩潰。

徐景酲磨牙一般在6寒之頸間啃了許久，發覺到他的呆滯，動作停了下來。

他伸手撩開6寒之的額發，看向他那雙烏黑的眸子。

那一瞬間，突然疲倦了。

徐景酲把宛如木偶般毫無反應的6寒之從床上拉起來，一手將他從房間推了出去。

「你走吧。」徐景酲的聲音啞了許多，心裡疼得麻木，幾乎快說不出話，語氣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可以回｜民訊，也可以去那姓葉的男人那裡。」

「不會再勉強你了。」

——「啪嗒。」

門被關上，6寒之才終於回過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