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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河，就是文德门。

  高景不再抗拒这个过分亲密的称呼，他点了点头，出其不意道：&1dquo;他们说我大哥是在这儿淹死的，父皇找了很久，也找不见。”

  贺兰明月听人提起，但不料高景也知道，愣愣道：&1dquo;大哥?”

  &1dquo;嗯，母后在我之前曾有个孩子。”高景道，望着河水，&1dquo;是父皇的长子，他很喜爱的。听闻后来玩耍时不慎落入浮渭河，就找不见了。”

  他用漠然的语调说起此事，贺兰没来由地心惊胆战：&1dquo;为何会这样?”

  高景道：&1dquo;自小他们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父皇因此有了心病，怕太宠我会让我肆无忌惮，哪天也偷偷出宫&he11ip;&he11ip;像大哥那样不明不白就死了。我老觉得，大哥不是自己贪玩，而是另有隐情，只是父皇选择作罢。”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我甚至从没见过他。”高景说着，居高临下地弹了一下贺兰的冠，&1dquo;他比你还大几岁呢，父皇当年为他起了小名叫北辰。”

  &1dquo;是星星的名字。”

  高景挑眉：&1dquo;如何?”

  贺兰明月望着他，背后灯火彻夜不熄，着迷似的道：&1dquo;你不一样，你是太阳。”

  照临天下，是为景。

  高景翻身下马，和他并肩走了两步，忽然道：&1dquo;你真觉得我可以胜任么?治理天下，我怕自己始终不如父皇做得好。”

  &1dquo;他&he11ip;&he11ip;”贺兰明月言谈间有些不屑，&1dquo;你未必不如他。”

  &1dquo;叫人听去，治你个妄议君主的罪。”高景拧他。

  贺兰明月知道他崇拜皇帝，自小又景仰对方那些英明神武的事迹，故意道：&1dquo;陛下难不成从来没有做过错事吗?”

  高景傲道：&1dquo;你别看父皇现在身体不好，常年生病。他年轻的时候武是六艺皆通，文则下如神，自小就被先敬文帝当做储君培养——豫王比他年长，最后被立为太子的依旧是父皇，有人说豫王是为保全母妃装傻，我看&he11ip;&he11ip;就是他不如父皇厉害。”

  贺兰奇道：&1dquo;保全母妃?”

  &1dquo;嗯，先敬文帝去时，父皇尚且年幼，势必会匆忙登基，朝臣中有人进谏敬文帝赐死赵氏，否则子幼母壮，有干政之虞。敬文帝念她有养育之恩，这才饶了一命。哪知赵氏把持朝政长达十年，父皇亲政至景明改元，才算扫清障碍。”

  贺兰明月嘴上应着，心里掐指一算，景明改元那两年正好是西军被剿灭，陇西王身死。难不成与外戚集团有利益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