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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戈倒是始终醒着。

  他精力好，白日消耗又没有6明煜那么多。这会儿看天子睡颜，一时间也不觉得困倦。

  时间长了，甚至有一个让他欣喜的现。

  梦境中的天子朝他而来。大约因为永和殿的地龙烧得不如福宁殿旺盛，燕云戈自己不觉得有什么，6明煜却会本能地追逐热源。

  他一点点蹭到燕云戈怀里，燕云戈想，这可不是我要做什么。

  他随手拢了拢皇帝的丝，往后手缓缓下移，恰好扣在6明煜腰上。

  接着，燕云戈更愉快，听天子呢喃一声：“云郎。”

  燕云戈心软似水，吻了吻天子面颊，回答：“我在。”

  到第二日，6明煜睡醒。

  睁眼之前，李如意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回荡。

  6明煜眼皮颤动，意识逐渐回笼，先感受到腰间重量。

  他蓦地睁眼，恰好燕云戈一副正经神色，把手从天子身上拿开。

  见6明煜看自己，燕云戈还笑着招呼：“早上好。”

  6明煜看他，想从燕云戈面上多分辨些东西。可旁边李如意又在叫了，温声细语，说陛下，这个点，群臣多半已经等在宫门外了。

  6明煜眼神扇动一下，没什么表情地坐起身，由宫人伺候着穿衣。

  大朝会时天子要着的衣裳厚重繁复，要穿很久，也只有熟手的宫人能做这份活。

  燕云戈在旁边看着，原先想帮忙，后面却意识到自己做不了什么。

  6明煜对着铜镜，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忽而愉快起来，侧头吩咐：“云郎，我走以后，你再休息些时候。”

  燕云戈眨眨眼睛，从天子脸上看出些“你昨日承宠实在辛劳”的意思。

  他想，可昨日辛劳的明明是你。

  但皇帝的面子还是得给。燕云戈收敛神色，应了声“好”，看6明煜飘然离去。

  燕云戈却也没真去“休息”。他洗漱过后就起身，看书练武。偶尔走神，想到6明煜回来以后要如何过，不禁微笑。

  至于6明煜。虽然有早前一点插曲，但他心情的确不错。直到来到含元殿，面上仍都是笑影。

  群臣一一上前贺岁。除去平日朝中文武外，另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进奏官员。他们一年之中大多时间都留于任上，唯有年节这少许时候能够前往长安。

  6明煜收下所有人的贺礼，回以赏赐。

  大朝会结束时，时间已经过了晌午。

  这还不算完。天子要带着群臣前往钦天监，祈求来年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