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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明婧离开之后，瞿姜才想起一件事，她好像付不起这里的账单。

  她惴惴不安地吃饱，付账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带上她卡里面的零头，勉强够付。

  餐厅里大提琴在低低沉沉地拉扯着，男男女女总是说话很小声，那些面容和神情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暧昧不清。

  瞿姜垂着眼走出了餐厅，惊觉余额已经连打车都不够了。

  手机的电量也不多，靠着导航走回去显然不是什么聪明的行为，走上三个小时都未必看得见别墅的屋顶。

  她自暴自弃地想，要不走回去算了，多呼吸一下外面鲜的空气，不失为一件好事。

  于是她还真的就这么做了，恰好明婧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回了老宅，她两手空空，什么也不用提。

  身后总是有疾驰而过的车辆，开着远光，亮得她不由得闭起了眼。

  娇惯了那么多年，她总是不擅长走远路，走一会就会觉得累，只能坐上路边的围栏歇一阵，莫名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这时候如果有一口酒就好了，瞿姜想，喝酒误事，但也能壮胆。

  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的时间，一开始还害怕傅泊冬会忽然打来电话，可走到脚底麻的时候，又隐隐盼着傅泊冬会找她。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一阵震动。

  瞿姜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看见来电显示的是傅泊冬的名字。

  接通的时候，傅泊冬没有立即开口，像是信号断了，手机里传不出丁点声音。

  瞿姜莫名有点做贼心虚。

  “我妈回去了？”

  瞿姜小声说：“对。”

  “那你现在在哪里。”

  瞿姜左右看了看，周边没有标志性的建筑，也没有路标一类的东西，小声说：“我在路上。”

  傅泊冬也许是被她气到了，沉默了一阵。

  瞿姜有点怕，闷声解释：“是阿姨说想要出去走走，她开车带我出来的，我没有想要跑，你不能拿协议上的条约来威胁我。”

  手机里传出一声轻笑。

  “你应该诚实一点。”

  瞿姜干巴巴开口：“好吧，是我问了阿姨，要不要出去走走，她同意了。可我一开始以为我们只会在周边散步，没想到她开着车出来了。”

  “定位给我。”

  瞿姜只好把定位了过去。

  傅泊冬大概是看见了，用很平静的语气问：“为什么不打车。”

  路过的车灯肆无忌惮地打在瞿姜的身上，她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