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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姐那婆家你也清楚的,从以前就没高看过我们一眼,觉得我们家高攀他家,又觉得大姐整天忙工作,没有尽到一个潮汕儿媳应有的责任,没给林家生两三个‘慈姑椗粤语,指男丁’开枝散叶。
“也就是大姐是个软包子,任他们搓圆揿扁,要是换做我——”
游虞蓦地打断她:“不会的。”
她弯弯手指,碰了碰小妹的指腹,脸上微笑着,语气挺笃定:“大姐不会是软包子。”
她们的奶奶极度重男轻女,在游天出生之前,三姐妹就不招老太太待见。
爷爷奶奶不和他们住一块儿,但周末和寒暑假几个小孩总得过去那边,爷爷还稍微好一点,但老太太在外稍有不顺心,回来就爱找她们麻烦。
高金花在的话老太太只是冷眼待她们,但高金花一不在的话三姐妹就倒霉了,打碎个调羹都要被鸡毛掸子抽几下屁股。
大姐常帮她俩挡,挡了还不让她们告诉高金花,怕高金花去跟老太太吵架。
那时候她们年纪都太小了,压根没有“重男轻女”这个概念,毕竟没有“参照物”,纯粹觉得老太太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人”。
直到游天出生,“参照物”有了,世界上最恶毒的人居然能摇身一变,成为最温柔最慈祥的奶奶。
“小时候生了一件事,但我猜你应该不记得了。”
游虞轻勾嘴角回忆往事,“那年你五六岁,有天和游天在玩,小天自己摔倒磕到了下巴,奶奶拿藤条打了你一顿,你哭得嗷嗷声向我们告状,你知道大姐接下来做了什么吗?”
游栀睁大眼:“做、做了什么?”
“她把奶奶家的藤条和鸡毛掸子都弄折了,然后把断了的棍子丢到奶奶床上,说‘再打我妹妹我就揍你孙子’!”
那个画面给当时的游虞带来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在TVB看到水冰月变身,她能清楚记得,那天的大姐扎着两条小辫,穿蓝色连衣裙,像月野兔一样“代替月亮惩罚你”。
可大姐一边气也一边哭。
她明明是很怕的,却还是站出来了。
“真的假的……大姐有那么勇?”
“对啊,而且从那之后,奶奶就没打过我们,最多就是嘴巴上骂骂。”游虞笑了笑,“你是不是都记不住这些事了?”
“那时候我那么小,哪能记得……等回头我问问金花姐是不是真的。”
游栀双颊微微烫,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二姐把手放进光疗灯,“哎不说大姐的事了,你这次去帮忙带团,还有没有遇到什么有事啊?”
游虞微怔,眼帘撩起来,往小妹脸上打量了一个来回。
她把涂好甲油的右手放进灯里照,左手搁到手枕上,清了清喉咙,问:“小妹,我问你个事……”
游栀没怎么抬头,所以没留意到二姐的注视:“嗯?”
“你啊,是不是——”
游虞瞬间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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