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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靖文不再說話。

容舒不在乎。這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

比賽落下帷幕。

周璡拿了第一。

獎金不會那麼快到帳，還要走一些程序，周璡此刻還有些分不清想像和現實，比起欣喜，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終於結束了。

周璡很清楚，她並不是贏了其他人的天賦，而是付出了旁人所難及的努力。她比誰都需要那筆錢，就要比誰都努力，努力到能夠壓過一切其他因素，這是生活對她這種貧窮之人設下的規則。

現在唯一讓她猶豫不決的，是如何面對容舒。

周璡像只鴕鳥，將自己短暫埋入另一個煩惱——比賽之後，學校里認識她的人突然變多了。哪怕其他人只是偷偷看她一眼，對她這種分外敏感的人來說，都有些不自在。

還好官倩倩一直陪著她，晚上食堂吃飯也和她在一起，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她的不適。

但偶爾也有讓官倩倩的陪伴都變得無濟於事的人。

「嗨，周璡！」

陳曙天拿著餐盤朝她揮揮手，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拽了6靖文一把。

周璡看著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他的朋友，看他自來熟的樣子，簡直要懷疑自己曾經失憶過一段時間。

一旁的官倩倩不知道先前那些暗流涌動，瘋狂戳她後背，對她擠眉弄眼：帥哥！兩個！

周璡：「……」

她開始覺得自己和官倩倩待在一起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久了，居然能看懂她未說出口的話語。

陳曙天自然地在官倩倩對面坐下，6靖文在一旁站了片刻，不知為何也坐下了。

周璡覺得這個世界挺荒謬的。

讓有理智的人根本理不清其中邏輯。

但她不是會退縮的人，也不覺得她應該是害怕後退的那一個。討厭一個人很了不起嗎？被人討厭會死嗎？

如果眼神能變成利劍，她努努力也可以反過來殺死6靖文呢。

周璡直直看向6靖文，挑釁一樣，等著他也看過來。

耳邊陳曙天和官倩倩的聲音都變得遙遠，也不知道是他們察覺到身側風雲詭譎的氣息自動噤聲，還是她太沉浸於自己的戰意，屏蔽了外界。

6靖文終於抬頭，無波無瀾地與她對視，好像她不值一顧。

好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