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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海脱离的没有很早。

  直到又转过半年，下起冬雪，卓玛才裹着厚厚的羊绒大衣，把最后一杯热咖啡放进肖程的手里。

  “恭喜你。”他说。

  “祝福你。”肖程揉了揉他的头。

  聂凯回国正赶上卓玛在店里当学徒这半年，就像其他人接纳了快成为秘语编外的方小野，聂凯他们也把卓玛当成了一个交好的朋友。

  某个人在生活里出现又消失是人生的常态，但当他人的存在成为习惯，告别后总会有一段略感怅然的适应期，谁都不能免俗。

  卓玛离开秘语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不止是肖程，刘逞都会无意间叫出他的名字，然后笑着叹一口气。

  他们很久没有再见过面，偶尔微信联系，卓玛会说自己：一切都好。

  再见那天也很突然。

  没有提前打招呼，他没有任何预兆地推开秘语的大门，重来到他们面前。容光焕，神采奕奕，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昔。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卓玛大声宣布：“我恋爱啦！”

  他从秘语走后进了本市一家排的上名的证券公司，作为实习生开始正正经经工作，恋爱对象就是带他的部门经理。

  卓玛看着肖程，认真说：“长得没有比你差哦！”

  肖程和他对视，半是心酸半是感慨：“哎，那肯定比我强。”

  卓玛点开手机相册，这是全体秘语成员第一次看见林水生的脸。

  肖林说：“看着就比肖程聪明。”

  卓玛笑了好半天：“不过我们还没正式在一起，应该快了，我觉得他说不定会先和我告白。”

  进入公司的卓玛遇见了相貌清俊，气质禁欲的上级经理。对方经验充足，工作能力很强，带他学习的时候也不会随便火，指出问题一针见血，给了他很大帮助。

  更重要的是，他现这位上级的目光偶尔会过长时间地停留在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比如脸、比如腰、比如露在挽起的白衬衫袖口下的手臂，和被西裤包裹的小腿。

  这是一种不自觉的停留，似乎连眼神的主人本人都没有察觉，只有被观察的卓玛感受到了。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他们日渐熟悉，卓玛感到对方目光投驻的的频率也在增加。其中含着欣赏和一点别的什么，虽然隐晦，但确实存在。

  刚刚结束一场漫长单恋的卓玛，微微空洞的心脏被充实的工作任务和经理的眼神填满，那种喜欢某个人的心情再度降临在他身上。

  因为过去的经历，他很谨慎，就只是在实习期结束那天，对方把一份文件递过来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