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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话说~”小孩子欢快的很,他面上娇娇嫩嫩,也不懂得太多的忌讳,“什么叫做娶妇呀,阿父说娶妇之后就是大人了。”他在谢石这里向来是自由惯了,他盘腿坐在地上,连茵席都不要,谢石怕地上凉,连忙叫人取来茵席让他坐着。
小孩子向来野惯了,又有那么多人的服侍照顾,也不知道轻重。
连阴冷的地方都是敢坐的。
“五叔,我也要长大,我也要娶妇!”小孩子坐在茵席上嚷嚷道,既然父亲说娶妇了就是大人了,他也要做大人!
谢石正在喝蜜水,侄子这么飞来一句立刻就让他笑岔了气,蜜水呛入喉咙中,他咳嗽连连,家仆们连忙围过来拍背的拍背,顺气的顺气,才让他又活了过啦。
“你个小儿。”谢石苦笑不得看着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的侄子,“你知道娶妇是怎么一回事么?”
“苟子知道!”男孩子伸出手里的风车,“就是把别家的女郎接来一起玩!”
他就知道侄子不会说出什么正经话来。谢石在心里叹气,“好了,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没有?”
“做完了,给阿父过目了,我才来五叔这里的。”苟子说道,“我没有偷懒!”
世家的孩子启蒙早,三五岁就被父亲们引出来见过各位名士,甚至还有人在襁褓里就被抱出去让名士看一看面相。
苟子也曾被三兄印着去看看面相的,得到的结论自然是不差。
“没有偷懒最好。”谢石伸手在侄子的头上摸了一下,表示长辈的慈爱。侄子头上剃成三块,都是孩童的式,现在年纪还小,连总角都没梳起来的。
苟子乖乖坐在那里,仰着头让叔父摸一摸。
谢石是个还没有成亲的未婚男子,这里没有和苟子同龄的玩伴,也没有玩具,更没有可口的小食!
反而被抓着学了几个字。
小孩子正在调皮捣蛋的时候,坐不住,在这里呆了一会就抓起风车跑回去了。母亲对他说了,每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六个时辰之外,要跟在阿父的身边。
果然院子里传来些许的丝竹声。
谢家是养有家伎的,家伎们年轻貌美,身姿窈窕,舞技也是一绝。谢安向来好舞乐,偶尔也会召来家伎来表演几场,此事无伤大雅,也无人觉得奇怪。
谢安这些年来唇上蓄了胡须,一头墨在头顶绾成髻,他衣袍宽大,手里持着羽觞。岷岷向来不喜他过度观看歌舞,他也只能趁着她出门的空当看上几场,然后让家伎们散去。
丝竹声声,舞姬们眉眼流转。长袖抛出别是一番风情。
不过一声稚嫩的“阿父”差点没让谢安一口酒给呛出来。只见着一个幼小的身影飞快跑来,后面是拦截不及的家仆们。
“小郎君!小郎君!”家仆们急的不得了,在后面压低了声音喊道。
小孩子腿短,但是一路跑得飞快,他绕过几道曲廊,飞快的蹬掉脚上的履,扑上前抓住谢安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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