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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拍美美的肩：&1dquo;这样也挺好的，和过去完全说再见吧。”

  美美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笑：&1dquo;小信你知道吗，我本来还有期待的。”

  &1dquo;期待什么?”

  &1dquo;期待这个人如果是人鱼的话，不要是阿季，而是阿许。我期待他其实并没有葬身在海底，我还期待他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寻到了转机，活到了现在。”

  我没法安慰美美，把话筒递给了她：&1dquo;我们唱几歌回去，反正钱都付了。”美美拿过话筒，我问，&1dquo;你要唱什么，我给你点。”

  &1dquo;一生所爱。”美美说，&1dquo;我被抓的时候刚过星爷的电影，那海盗夫妇没管我们的时候，我教阿许唱过这歌，他也喜欢听我唱歌。”

  我给她点了这歌，美美听着前奏，像是有点失神，以至于第一句歌词开始的时候她都没有开始唱，到&1dquo;苦海翻起爱恨”时才接了上去，她唱得很轻，声音也不大，房间的话筒和音响声音我都没调多大，但因为她的歌声太美了，所以隔壁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法再吵乱我的耳朵。

  &1dquo;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命运&he11ip;&he11ip;”

  她唱到第二遍的时候好像再也没法唱下去了，她放下话筒：&1dquo;小信我们回去吧。”她拎上包，站起来，就下冲门口走，然而一拉开门，她却愣了一下。

  我往门口一望，那个日料店的主厨也正站在门口，像是不期而遇又像是命中注定的相逢一样，他望着美美，神情有几分呆滞和迷茫。

  我望着他们俩，任由包房里放着一生所爱的伴奏，不敢动，不敢声，就怕打扰了他们两人，直到隔壁包房有不懂事的人开门出来喊了一句：&1dquo;小许，你着什么急跑这么快呢，钥匙都被门挂掉了都不知道啊。”

  那人手里递来一个钥匙，有些破旧了，钥匙扣上有一个贝壳，不知道多少年了，看起来应该常被拿在手里把玩，贝壳上的天然纹路都被摸得光华了。

  而这样的贝壳我见过的，不过是比这个钥匙扣大很多的版本&he11ip;&he11ip;

  每到下雨天，美美就会翻出来穿的那件贝壳内衣。

  &1dquo;你叫什么名字?”我听见美美极力压抑着自己声音的颤抖，她问出了这么一句说来对陌生人有点冒昧的话，&1dquo;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人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旁边的大叔将他俩看了一会儿，神情带着十足的八卦味还有一种奇异的玩味，而正在这时，那个被称为&1dquo;小许”的主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像被这铃声震醒了一样，掏出手机，屏幕上有一个大大的少女照片在跳跃，照片里的少女俏皮，可爱，笑容阳光而明媚，而那个少女照片上写着两个同样醒目的字美美宝宝。

  许主厨立即挪开了目光，接了电话，走到了一边：&1dquo;喂?我下班了，你下课了吗?”他声音很温柔，这样的声音我听过很多，情侣之间都是这样的甜蜜而美好，&1dquo;&he11ip;&he11ip;到我家了?我回去给你做饭。等我。”

  我看了眼美美，她没什么表情，但放在身侧的手却有些颤抖。

  我上前拉住她的手：&1dquo;美美&he11ip;&he11ip;”

  那边打电话的主厨仿似听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来，美美却在这时转了身，她拉着我：&1dquo;小信，我们走，快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但我知道，如果现在我不扶着她，她很可能就会摔在地上。

  第23章

  我和美美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李怼怼守在楼道口等我们。

  我看着李怼怼的神色，忽然想起来昨天答应他交房租的事，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我像罪人一样走过去，他瞥了美美一眼：&1dquo;先上去休息。”

  美美在回来的路上就像失了魂一样，一句话没说，现在也是，没有抬头看李怼怼，就直接上楼了。

  我蹭着美美往楼上走，刚走了两步&he11ip;&he11ip;

  &1dquo;苏小信。”

  宛如高中时期班主任的点名，我觉得浑身的皮都紧了一下。

  我很想选择性装聋，但背后的目光太冰冷，冷得让我无法忽视，我转头望李怼怼。

  &1dquo;过来。”他一转身，领着我往他屋里走。

  我跟着李怼怼进了他的房间，一楼一户，虽然每天都从他门口路过，但是我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房间。我走到门口，扫了眼屋内，和李陪陪那跟打过仗一样兵荒马乱的房间不同，李怼怼的房间竟然意外的&he11ip;&he11ip;正常。

  沙茶几，饭桌书柜，简单简洁的装修，没什么多余的样式，但也不至于像卫无常那样，什么东西都收得规规矩矩，一切都显得那么制度化。

  他的房间里，小东西会散乱的放着，沙上有穿过还没洗的一件衬衣，桌上还有剩下半杯水的水杯，整个房间非常的有生活气息&he11ip;&he11ip;

  虽然透过卧室门还是能看到里面那个黑色的大棺材&he11ip;&he11ip;但对于一个非人类来说，他的屋子算是正常得比较不正常的类型了。

  &1dquo;把门带上。”

  李怼怼本来就穿着拖鞋，他走进屋，自己没换鞋，倒是顺手从鞋柜里给我拿了双拖鞋出来，放到我面前。

  看着李怼怼在我面前弯腰放下拖鞋，我有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