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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拂蹭她脸颊的手顺势向下,轻轻抹过那两片樱唇上沾染的血渍,目光别具玩味。
“你不是一直都说想要个孩儿么?不如就趁这回成事得了,还不放心的话,要不,咱们两个就再努把力?”
说话间,半真半假地向前倾倒,作势就要把她覆在身下。
“让我给你生孩儿……裴玄思,你配么?”
姜漓颤颤地撩着唇角,却看不出一丝笑容,莫名显得诡异。
这话让裴玄思脸上的戏谑也随之沉落,戾气陡然盈满双眼。
“我不配?别忘了,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是我裴玄思的人!”
他蓦地嘶吼起来,压藏在心底的火气蹿上顶门,额角青筋暴跳。
“你知道我昨晚遇到多大的坎么?不来找你,难道让我随便去找别的女人……”
话音未落,响亮的耳光便脆生生地扇在脸上。
他浑身一震,怔然望着冲自己动手的女人。
姜漓颤抖着手缓缓落下,凄然苦笑,仿佛这世上再无什么美好可供想念。
“我都已经写下和离书了,你居然还要利用我,裴玄思……你能算是个人么?”
裴玄思瞪着眼,血色再次染红了那双瞳。
昨晚中毒后,如同在烈火地狱中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是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来维持一丝神志清明,最后不惜自残,也没有背叛她。
这么不顾一切地坚守结之情,居然还不算个人?
她不再信他,应该是因为不再爱他。
世间万象,信与不信,原本就只在人,而不在事。
裴玄思没再解释,也没再开口,眼中的暴怒和狠戾也沉落下去,变得和她一样漠然空洞。
他放手松开她,披衣下榻,捡起地上的袍服,片刻间便把自己整饬得干净利索,大步出门而去。
脚步声消失在梯廊间,姜漓也轰然倒在榻上。
她哭不出来,只是累,心沉在那里,觉不出跳动。
喉咙火烧似的干痛,浑身散了架一样,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昨夜就像一场噩梦。
她宁愿只是刚刚醒来,一切都从未开始……
外面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噗噗”地又轻又快。
很快,那只狮子猫从屏风后蹿出来,后腿一拐一拐的,“喵呜、喵呜”的叫声也有些干哑。
它看见姜漓,立着尾巴跑到近前,有些吃力攀上榻,挨上去添着她毫无血色的手,猫爪还安慰似的在那柔弱的肩上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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