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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艾想不出来他有什么意见，第二排中间的位置属于学霸圈，既不用忍受老师花洒一样的口水和粉灰，也不会被后面的同学吵得听不清讲课。

  &1dquo;说吧，你有什么意见?”

  &1dquo;我有轻微哮喘，不能离黑板太近，会有粉灰，最好能靠窗。”

  班主任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座位表：&1dquo;那你和徐嘉换一下吧，徐嘉同学，可以吗?”

  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站了起来，很乐意地跟他换了座位，全班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挪动，没人注意到程艾和刘尔思就这样变成了同桌。

  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他利索地收拾着书包：&1dquo;怎么?不想和我坐同桌?”

  程艾心里跟打鼓一样，脑子里有一万个为什么，青春期的女孩子总是喜欢想太多，后来她才知道，什么轻微哮喘，都是扯淡。

  他只是为了上课走神的时候方便一点。

  那时候程艾觉得刘尔思根本不是什么乖乖牌，他应该是个小骗子。

  程艾的临床是个说话声音软绵绵，身体软绵绵，性格软绵绵的女孩，叫阮柔。

  学生时代，女孩的友谊很简单，一起吃饭就是好朋友，共享秘密就是好闺蜜。

  所以程艾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就是阮柔，她问程艾：&1dquo;诶，当时为什么刘尔思非要和你坐啊?你俩很熟吗?”

  &1dquo;什么叫非要和我坐?他不是有哮喘吗&he11ip;&he11ip;”

  当你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的时候，最好的方式竟然是延续一个你明知道是扯淡的谎言。

  &1dquo;都怪他，自己也变成了小骗子。”

  程艾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躺在寝室嘎吱嘎吱的硬板儿床上如是想。

  但是，仔细想想刘尔思这个人还是挺仗义的，程艾捧着不会的数学题问他的时候，他虽然戳着尖说：&1dquo;我怀疑你初中有没有毕业&he11ip;&he11ip;”说完还是会一步一步地讲。他家里有很多课外书，所以就变成了程艾的移动书柜，所以看在书的份儿上，程艾决定不拆穿他的本来面目。

  第二周的周末，学校终于放假了。

  学校清洗一空，只剩下某些回不了家的孩子或者是某些不想回家的孩子。

  程艾一只手卷着小卖部的电话线，一边用眼睛扫视着货架上的各色零食，电话里传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1dquo;小艾?你在听吗?”

  她慌忙收回眼神来：&1dquo;嗯，听着呢，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啊!”

  &1dquo;等等，过两天你生日，妈妈来不及赶回来了，给你打了钱，你自己买点好吃的啊?”

  &1dquo;好，保证吃好喝好。”

  程艾挂了电话，买了两袋五毛钱的小浣熊，一边走一边啃着朝着学校大门走出去，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