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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一邊翻看昨夜齊臨發來的消息，一邊問6端寧：「你現在好點了沒？」

6端寧「嗯」了一聲。

「那就好。」慕越放下手機，挺認真地看著他，「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對電梯……」

6端寧打斷說：「沒事，不是你的錯。」

脫離那個狹窄而黑暗的地方，回到陽光之下，他與6端寧似乎又變回到原來的關係。

遙遠、陌生、相對無言。

慕越無意識捏緊了手機，垂眼問：「你明明知道自己害怕電梯，為什麼要進來？」

6端寧看他一眼，猶豫了剎那，說：「偶爾一兩次沒關係。」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電梯會突然出故障。

慕越應了聲「哦」，氣氛驀地沉悶下來，兩個人再一次無話可說。

清晨的陽光兀自照射，讓這個靠窗的角落變得通透而明亮，光線清晰，甚至能看清空氣里浮動著的細小塵埃。

慕越發了會呆，6端寧坐在床頭，毫無徵兆地開口：「你想知道原因嗎？」

慕越一愣：「什麼原因？」

「關於電梯。」

慕越看著他那張依舊沒多少情緒的臉，眼神逐漸變得詭異。

他看著6端寧，指了指自己：「你確定要跟我說？」

6端寧點頭。

慕越飛快地眨了眨眼睛，心裡微動，萌生出一股莫名的期待。

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說：「你說吧，我會保密的。」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6端寧，看他日光下白淨的側臉，黑眸清瑩烏亮，是一副格外真誠的模樣。

真誠的6端寧開口：「沒有秘密，我從沒在電梯裡出過事，這是第一次。」

慕越擰起眉頭：「你耍我啊？」

6端寧淡淡地看著他，眼神還有點無辜。

慕越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不用和我解釋，我又不覺得你怕電梯很丟人。」

6端寧微歪一下腦袋，忽然笑了。

慕越看不懂這個笑的具體含義，他也沒有多說別的，只道了聲謝：「謝謝你陪我。」

「本來就是我把你叫進來的。」慕越滿不在乎地說，「非要計較這個的話，就算我們扯平了吧，兩不相欠。」

他說完「兩不相欠」就走了，走前提醒6端寧那個充電頭是他向校醫姐姐借的，想用也可以，不過等她來的時候記得要還給她。

他朝6端寧擺了擺手，拉開帘子，低頭打出去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慕越的嗓音驀然變得輕快許多，隨著漸遠的腳步聲，他管電話那頭的人叫——

「齊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