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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崇笑着垂下眸,去看自己的手。
这也是第一次,阿崇现自己不想直视宁宇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对方太坦诚?也许。唐突的傲慢被按了回去,阿崇觉得,因为面前这个简单的人,简单的想法,自己也在随之简单化。
宁宇装作模样地整理自己的包。想了想,说:“我突然想到,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们在这里聊过的一本书?”
记得,叫《刀锋》。刀锋,你有没有想过这本书为什么叫刀锋。刀锋劈开生活的本来面目,刀锋不好,我们不要那么锐利,我们柔软点。
阿崇摇头:“不记得了。”
“当时我说我没看完,但后来回去时候,我在飞机上看完了那本书。”服务生把饮品端上来,宁宇说了声谢谢,“你想知道结局吗?”
我知道结局,后来我找来看过。但阿崇还是说:“你说说看。”
“结局……我觉得那不像结局,更像个开始。”宁宇说,“主角放弃了婚约,选择四处游历……最后他回到家乡,成了一名出租车司机。”
他大概也现自己叙述能力不好。皱了下眉,“就是……我觉得我现在能够理解主角了,某种意义上的吧。虽然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但我觉得他是个很勇敢的人。”
所以呢,你在说我不勇敢吗。阿崇喝了口咖啡,“所以你想说的是?”
“我想说……其实只是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宁宇顿了下,“如果你想回去,我们可以一起回去看看。你要是怕冷,我们就找一个……不那么冷的城市住,我赚钱养你啊。我的意思是……反正我会陪你。”
宁宇真是不太适合说这种话,好恶心。阿崇放下咖啡杯,问:“突然好奇,当初来找我……你怎么想的?”
店里放的音乐有点吵,阿崇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人为什么会因为温情而觉得烦躁?奇怪。
“怎么想的?”宁宇思索了下,慢慢说,“想着……来找你,你不理我怎么办,你理我怎么办,你喜欢我,怎么办,你不喜欢我,又怎么办。”
想得怪多。阿崇笑了,“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宁宇看过来,对自己笑。
他说:“办法好像只有一个,就是赖着不走……我比较固执。”
看出来了。
说完宁宇摸了颗糖放到桌上,曲起指头弹过来。阿崇及时按住那颗糖不让它滑走,是一颗草莓硬糖,他拿在手里玩,没有吃。
他们聊天聊得散漫。没有固定的话题,似乎就是普通闲聊。
很热。
邻座一堆男女讲话声音有点大,中国人,粤语。
他们听了会儿,宁宇突然酸溜溜来了句:“你中文我听着总有点粤语口音,是跟那个广东人学的吗。”
啧,什么醋都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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