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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形换影？

  人类也会这种招数？

  她心底的疑虑越来越深，赶紧追上去，看到他停在一座寺庙前。

  温在再次拧紧眉，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一靠近这种地方就会不舒服吗？虽然傅怀遇从来没说过，但是温在看得出来，他厌恶佛寺里的一切。

  可是现在，他一步一跪，平静的沿着石阶而上。

  四周忽然刮起狂风，黑夜里树木摇晃，一股又一股的风从寺庙的方向吹过来，想要把傅怀遇赶走。

  他稳住身形，逆着风，仍旧一步一跪踏上去寺庙的石阶。

  温在震惊的看着这一切。

  傅怀遇跪拜到中途的时候，寺庙上空忽然亮起一道金光，温在忙掩了一下眼睛，指缝里看到那金光里坐着佛像。

  狂风停止，夜寂静得祥和，傅怀遇跪在地上。

  半响，悠远的声音从佛像的方向传来，他悲悯的看着跪在地上，已支撑不了多久的傅怀遇。

  “你还要去？”

  傅怀遇双手合十，浅浅一笑：“弟子求之不得。”

  温在怔愣的看着这一幕。

  弟子……？

  她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自称。

  她不敢再深想，不敢去触碰那个名字，可是佛像的声音，回答了她的猜想。

  佛问：“归尘，你可曾后悔？雲山兔妖杀你五次，只因你阻她仙途，就算这样，你也要成全她吗？”

  温在惊愕的望向傅怀遇跪在地上的背影，脚跟一点一点的后退，身上的温度也逐渐消退。

  傅怀遇笑容平静，声音低柔：“不敢隐瞒，弟子未曾有过半分悔。”

  为她成魔，为她承受炼狱苦痛，只为助她修成功德圆满。

  这一趟奇妙的穿书旅程，短短尘世陪伴，于归尘来说胜过一切，他感恩戴德，铭记于心，哪里舍得怨她分毫？

  他总是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她，不管是归尘，还是傅怀遇。

  佛久久不语，那道金光大开，傅怀遇起身走进了那道晃晕里，温在眼睁睁看着他消失不见。

  她知道自己应该冲上去把一切都问清楚。

  傅怀遇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归尘，他为什么会来见佛，他现在又去了哪里？

  可是她忽然没有勇气，她从来都无法面对归尘，那个干干净净的单纯小和尚，竟然因为她的拒绝而突然成魔。

  他死后很多年，她时不时就会梦见她，有了傅怀遇之后，这样的梦逐渐减少，她以为归尘终于放过了自己，没想到他一直都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