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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理你，先吃飯，別生氣。」方雨靠近半步，含笑注視著他，無人時才會顯露的親昵姿態稍稍安撫了6與聞。6與聞點點方雨的額頭，「你給我等著，還要找你算帳。」

「好，我等著你。」方雨趁機拉了拉6與聞的手，6與聞越過方雨的肩膀，看見屋內好奇張望的方晴，他故意把方雨攬進懷裡，以應對投向他們的玩味的目光。

下午拍戲前，6與聞總算找到機會和方雨說上話。整個中午方雨都在和他弟說話，6與聞則支著腦袋旁聽，他插不上話，也沒法讓方雨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兩人對戲，下午要拍向晴送出運動鞋、董乾試穿後嫌棄擠腳的這一場戲，這之後6與聞要補拍董乾初上山、和向晴倉促地打了照面的戲份。

6與聞拿手肘撞撞方雨，方雨不易察覺地看了他一眼。

道具組準備的運動鞋經過昨天塞濕報紙，又被方雨穿著走了很久，徹底撐大了，6與聞完全穿得進。於是道具組找來同一款式碼數稍小的兩雙鞋給他試，此時他正在道具組和導演等好幾雙眼睛的注目下。

6與聞坐在矮板凳上，方雨半蹲著看他試鞋，6與聞一隻手搭上方雨的肩膀，脫掉腳上的鞋，腳趾頭點了點剛才試的那一雙，「這雙可以。」

選定了鞋子，道具組撤了，導演在和副導演商量著什麼。6與聞捏了捏方雨的肩頭，方雨轉過臉，漆黑的瞳仁深深地映進他的眼眸。

6與聞突發奇想道：「腳伸出來，快點。」

「幹嘛？」方雨雖有疑惑，仍聽從他的話，站起來把左腳從拖鞋裡抽出來，踩在拖鞋上。戲裡向晴大多數時候穿的是木拖鞋，饒是如此，方雨曬了快兩個月的腳背依舊白得反光，腳趾頭圓潤漂亮。

6與聞也站起身，他沒穿鞋的那隻腳先踩了踩方雨的腳背，情不自禁嘴角上翹，接著他吩咐道：「你也踩我腳背上。」

方雨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踩上6與聞腳背時順勢扶著他的肩膀。

兩人面對面，6與聞高他半個頭，正低頭看他們相疊的腳。方雨在看6與聞，他等到6與聞抬頭，彼此視線如他所料的相撞、糾纏，方雨怔怔地看著眼前人，對視過三秒，他很想吻他。

6與聞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回到連小學生也不屑於做的比較上，「我人比你高，腳也比你的大。」

方雨臉熱道：「你無不無聊。」

「這兩天拍戲怎麼樣？」6與聞瞥了方雨一眼，「受委屈沒？」

「我說沒有你就不哄我了嗎？」方雨冷不丁道。

6與聞勾勾唇角，「哄，先把你弟甩開再說。」

「那你先哄一句來聽聽。」方雨要求道，他用腳後跟不著痕跡地磨蹭6與聞的腳背，他更想兩隻腳都踩上去，此刻6與聞是他的支撐。

6與聞卻冷哼一聲，「把你弟支開再說，不然免談。」

當天還有一場戲安排在晚上。這一天從白天到夜晚，拍攝持續了十多個小時，上山的奔波勞累還未消除，6與聞已經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