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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紅掰著手指頭念：「……再來一個八珍豆腐、罾蹦鯉魚、老爆三、軟溜魚扇。小吃也來點吧，再給我買個煎餅果子——」

「等等先打住！小紅啊，點這麼多你吃得完嗎？」6玉的手機備忘錄都得翻頁了。

瞿紅可憐兮兮道：「大外甥女你知道的，我從小就離開了長陵市，二十多歲又變成了阿飄，現在我只有你了。算了，你要是實在不想養我，我就去街上乞討吧，反正我不怕黑更不怕凍，紅紅我呀，真是太幸福了……」

說著，小紅作勢要往外飄。

6玉：「……」

就不該讓瞿紅經常上網，這都哪跟哪啊。

她把小紅拉回來，道：「我也不是怕花錢，主要是擔心你把自己吃漲了……那你繼續點吧。」

瞿紅拍拍6玉的肩，又點了兩道菜：「外甥女別擔心，我從小就是大胃王。對了，你這些菜最好去西大門那邊的館子買，哎，也不知道那些館子有沒有倒閉……」

瞿紅的要求還挺多，哪家餐館點哪道菜、得讓哪個師傅做菜等等都有講究。

6玉陪著她在網上選來選去，這些菜她們四隻手都拎不回來，最後還是打電話讓餐館外送。

餐館老闆以為她家裡請客吃飯，給她一併送來了十幾套餐具。

待所有菜品齊全後，她便開始給瞿紅髮轉正福利。

6玉用了幾張桌子拼起來作祭案，陳設香爐、燭台、祭盤等祭器，又將食物、酒水、應季果蔬等祭品供奉其上。

這裡沒有瞿紅的牌位，她便列印了張黑白照片擺放在前。

正式開始前6玉還去沐臉淨手，她嚴肅地朗讀享文：「x年x月x日6玉以八珍豆腐煎餅果子……清酌致祭於長陵市瞿紅。」

上香拜過之後，6玉接著讀祝文。

雖說祝文是聽不太懂的繁文，但這一套流程下來瞿紅都要感動哭了。

一般人家即便祭拜親人都沒有如此隆重，就沖這儀式感她再洗一百隻貓都不在話下！

6玉見瞿紅在旁邊傻愣著，道：「不是餓了嗎，還不用供品？」

「哎，這就來。」瞿紅從紙人中脫離出來，滿桌的此時已經成了她可以享用的祭品。

她剛開始還拿著筷子夾菜，後來就比較狂野直接端盤子吃了。

但鬼魂用供品也只是聞味兒，瞿紅花了好長時間把所有食物都品嘗完，祭桌上的食物卻依舊紋絲不動。

「吃飽了？」6玉問了一句。

瞿紅打了個飽隔：「呃不錯不錯，還是二十年前的老味道，6老闆別忘了給老闆五星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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