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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着铅。&1dquo;或许不是她做的，”她说，&1dquo;或许警方抓错人了。反正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生过。”

  老妈子撇了撇嘴。&1dquo;他们都是些贪官污吏，”她说，&1dquo;随便找个借口就想抓人了。爱尔兰人在英国最惨了。如果你是爱尔兰人，一辈子别想翻身。”

  &1dquo;不过，”罗莎没回应她，仍望着盖里说，&1dquo;如果不是奥莉芙做的，那会是谁？”

  &1dquo;我可没说不是她做的，”他赶忙撇清，&1dquo;她自己承认有罪，那一定就是她做的。我只是说，她大可私奔就好了，不用杀了她们。”

  罗莎耸耸肩，&1dquo;盛怒之下失去理智。或许是她妹妹激怒她了。你刚才说她很可怕。”

  这时，沉默寡言的麦克出人意料地开口了。&1dquo;在外是天使，在家是魔鬼，”他说，&1dquo;像我们的崔西一样。”

  罗莎笑着问他，&1dquo;怎么说？”

  老妈子向她解释，&1dquo;就是在外头人见人爱，在家里人见人骂。不过我们崔西可不像琥珀·马丁。我常说，那个孩子迟早会出事，果然被我说中了。你不能一辈子都是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想当两面人，迟早会出事。”

  罗莎满脸好奇。&1dquo;你对他们家似乎挺了解的，我以为你只在他们家工作了一阵子。”

  &1dquo;是只做了一阵子，不过后来琥珀爱上了我们家的一个孩子———”她停了下来，&1dquo;不过我想不起来是哪一个了。是你吗，老幺？”

  盖里摇头。

  &1dquo;是克里斯。”麦克说。

  &1dquo;对了，”老妈子附和着，&1dquo;迷他迷得要死，而他也迷上她了。她常到我们家来，跟他眉来眼去的，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二或十三岁。他呢———多大？———十五还是十六，不过，当然，在那个年纪，有人喜欢上你，总是会很得意，而且她还挺漂亮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反正，我们就看出了琥珀的真面目。她把克里斯当成国王一样伺候，把我们看得比狗屎还不如。她满口脏话，老是贱人、贱人、贱人的骂个不停。”她似乎余怒犹存。&1dquo;我真想不通，当时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没将她碎尸万段，不过我为了克里斯，还是忍了下来。我那可怜的孩子，被爱情冲昏头了。当然，她母亲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她现了，马上拆散了他们。”

  《女雕刻家》十四（3）

  罗莎设法掩饰心头的诧异。这么说，克里斯就是琥珀私生子的父亲了？很可能。海斯先生说过，林园综合中学的一个臭小子要负责，如果吉宛拆散了他们，那她一定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怪不得罗伯·马丁在寻找外孙时那么神秘兮兮的。或许欧布连家族仍然不知道克里斯是那个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如果能找到那个孩子，他的身价将达五十万英镑。

  &1dquo;太不可思议了，”她低声说着，想找个话题，&1dquo;我没遇过有人和杀人犯的关系这么密切的。琥珀被杀后，克里斯是不是很难过？”

  &1dquo;不会，”老妈子冷笑了一声，&1dquo;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她了。倒是盖里比较为奥莉芙难过。对不对，老幺？”

  他仔细地端详着罗莎。&1dquo;其实也不会，”他直言不讳地说，&1dquo;我倒是很担心会无缘无故被牵扯进去。我是说，我确实和她碰过好几次面。我就担心条子想扩大调查范围，把和她有关的人都抓起来。”他摇摇头，&1dquo;她的情人完全没有受到牵连。如果她想随便说几个名字，替她自己脱罪，那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1dquo;你有没有见过他？”

  &1dquo;没有。”他忽然满脸狡黠地望着罗莎，表情似乎是说，他已经看穿她的心事了。&1dquo;不过我知道他带她去哪里上床。”他狡猾地笑了笑。&1dquo;那值多少钱？”

  她也凝视着他，&1dquo;你怎么会知道的？”

  &1dquo;那个家伙使用的是自粘信封。随便弄弄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我读过其中一封信。”

  &1dquo;他有签名吗？他叫什么名字？”

  盖里摇摇头。&1dquo;好像是p开头的。爱你的p，署名是这么写的。”

  罗莎不想再装了，单刀直入地说：&1dquo;除了刚才说好的一百五十镑之外，我再加五十镑。不过顶多这个价码，我只能付这么多。”

  &1dquo;好。”他伸出来，和他母亲那种死要钱的神情如出一辙。&1dquo;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罗莎拿起皮包，把里面的钱全拿出来。&1dquo;两百镑。”她把钱数好递给他。

  &1dquo;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电视公司派来的，”老妈子不屑地说，&1dquo;我早就知道了。”

  &1dquo;怎么样？”罗莎只顾追问盖里。

  &1dquo;上头写着：星期天，在法拉第街的贝伐德旅馆，爱你的p。如果你不知道地点，就是在南安普敦市的法拉第街。”

  罗莎要前往南安普敦市时，途经道林顿区的上街。她在经过格里吉服饰专柜后，才猛然想起这个店名，因而紧急刹车，差点引连环车祸。她向后面咒骂个不停的驾驶员挥手赔不是，然后驶入路边，找到一个停车位。

  格里吉服饰专柜这个招牌根本名不副实，她在推门进去后不由暗暗想着。她原本以为这么响亮的招牌应该是个品牌服饰专柜，有名设计师的作品，至少应该有高档的昂贵时装才对。不过，那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伦敦的服饰专柜。其实格里吉服饰专柜所陈列的全是廉价的成衣，他们的购买对象是消费能力较弱、没办法到南安普敦市更时髦的时装店购物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