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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事（第1页）

“我认识你。”

李崇歌注视着柳七认真的说。柳七对此感到奇怪。李崇歌连忙补充“昨天，在明月楼，我是楚楚姑娘身边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柳七若有所思的继续饮酒。

远处传来珂珂的叫喊，李崇歌未曾与柳七道别，就连忙赶了回去。

“二斤桃花酿成酒，可解世间愁愁愁……”

渡口处人群多了起来，渐渐的柳七的身影淹没其中。

明月楼，张姨正在一楼大雷霆，负责打扫楚楚房间的丫头打坏了一只琉璃盏。据说是一位大官派人送过来的，是御赐的宝贝。

“臭丫头，这么毛手毛脚，把你买了都不值这个价钱，你以后就别去二楼了，去厨房烧火…”张姨气急败坏，这件事若被有心人现，可是会坐牢的大罪。

“管好你们的嘴巴”

李崇歌和珂珂一回来现楼中大家都聚集在一处，气氛格外的安静，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给我站住，你们两个，不好好干活，出去买个东西，到现在才回来。珂珂，你给我过来，几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现在还带着虫娘出去瞎玩。”张姨从身边取来鸡毛掸子，要教训的架势做的很足。

“虫娘，救我啊……”珂珂拼命对虫娘使眼色。

李崇歌回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很快跑上了二楼。

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珂珂是张姨表妹的女儿，珂珂的娘亲在生完珂珂后就消失了，是张姨把珂珂拉扯长大。明面上张姨对珂珂每天不是打就是骂，实际上从不会下狠手。

来到楚楚的房间，现她正在对着一根玉簪呆，那簪前身是雕琢精致的桂花，温润的黄玉成渐变色，整体像是一束盛开的桂花。玉色通透，价值不菲。

“姑娘，姑娘？”

“虫娘，你觉得这簪美吗？”

李崇歌不敢妄言，深思熟虑后对楚楚说，“虫娘觉得，簪美是美，但看多了也就没那么稀罕了，重要的还是戴簪的人。”

从昨天张姨的神情和今天楚楚的反常，李崇歌看出楚楚有什么难言的心事。

“难为你这么不看重外物，可你还小，还不了解钱财权势有多重要。”楚楚放下了簪子，看向墙上的字画。

“楚楚姐姐，虫娘知道。但是虫娘更知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楚楚像是对李崇歌讲述，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而李崇歌也得知了关于楚楚的往事。

楚楚原是崇安人，姓程，程芸景。取自“要知昨夜方壶景，只在芸斋杖屦前”，因为父亲经营有道，在当地也算是富贾之家。

芸景因为是独生女，从小被娇生惯养，是整条街出了名的骄纵，也是出了名的冤大头。

财大气粗的芸景以为可以每天无忧无虑生活，但没想到自家早就被人眼红觊觎许久。那些同行联合当地县令，陷害程父通敌卖国，没收了程家全部财产，父亲因不服从被虐待而死，母亲悲伤过度，因病去世。小芸景一夜之间没了父母，身边的亲人避女孩如蛇蝎，家中的奴仆也都离去，谁都不想收养这个拖油瓶。

芸景刚满十岁，寻遍整条街也没人愿意雇佣她，往日里阿谀奉承的小贩，现在都责怪小芸景晦气，影响了自家的生意。无奈只好乞讨为生，被调戏哄骗过几次，差点被卖身还险些失了性命。就这样摸爬滚打了三年，芸景学会了每日涂灰抹泥，忍气吞声，小心的捡旁人不吃的食物裹腹。

在一次熟练的准备收走桌上客人吃完的饭菜时，其中客人像是遗落了什么东西中途返回，看到了在偷偷摸摸收东西的芸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