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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柏奚左右看看，还是挺满意的。他自己就是一头黑长直，此刻程平戴上假，远看活像是他的孪生姐妹。只是少了他那股子女装大佬的浪荡劲儿，多了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气。

  “来吧，最后一步。”李柏奚洗过手，拈起美瞳。

  “……”

  “你别眨眼。”

  “我没眨！”

  “别躲……”

  “我没有！”

  程平泪水涟涟，努力瞪着眼，让他将异物往眼睛里硬怼。

  “你再躲就要掉下椅子了。”李柏奚哭笑不得。

  程平吁了口气，视死如归地站起来，背靠墙壁站好了，让自己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你来。”

  ……

  眼见着快要到出时间了，经纪人推门进屋，想催李柏奚动作快点。刚走进去两步，又触电似的原路逃了出来。

  她一把甩上门，顺势驱赶身后其他人：“去……去看看车子停哪儿了。”

  室内。

  李柏奚终于将两只美瞳都怼了进去，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想回身给程平找张纸擦眼泪，这一动才现异常。

  为防挣扎，他的膝盖卡在程平的双腿之间，整个人死死贴着对方。

  贴紧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起立了。

  是程平的。

  “……”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沉默不断累积，已达致死量。

  李柏奚已经将整只化妆包收拾完毕，走到了房间门口，沉默还在持续。

  他不能就这么当逃兵。他决定做一个打破沉默的勇士：“那个，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吧，圈内管得又严，是吧，都可以理……”

  “闭嘴。”

  第19章

  李柏奚赶飞机去了。

  他也难得揽到国际活儿，这次是因为那位女星想剑走偏锋，往林中精灵造型里加入一些中式水墨元素。飞十几小时后落地又要开工，李柏奚只能连轴转。

  程平独自去了平台派对。

  万圣节主题的现场，字面意义上的群魔乱舞。什么人鱼人马、猫妖兔妖，活像是李柏奚那张列满备选项的清单成了精，在一排长枪短炮前头百鬼夜行。

  程平一身深色礼服，甫一进场就淹没在了花红柳绿的欢乐海洋里。他也不在意，默默穿过人群去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