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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侦查员茫然地摇了摇头。

  &1dquo;是因为许医生也有外遇！哈哈哈哈！”向三妹突然大笑了起来，&1dquo;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男盗女娼！还带我去找说法？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实在好笑啊！好笑！”

  &1dquo;放屁！”韩亮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1dquo;那是韩亮父亲误会他母亲了，他母亲是个很好的人。”陈诗羽连忙向其他不明所以的几个人解释道。

  &1dquo;我是问你，是不是准备去报复许医生？”侦查员打断了向三妹的歇斯底里。

  &1dquo;报复啊，当然要报复！要不是她，我哪会从此低头做人？”向三妹一脸坏笑地看着面前的侦查员，说，&1dquo;不过，十七年前，我就已经报复过了。”

  &1dquo;你这是又要交代一起命案吗？”侦查员皱了皱眉头。

  &1dquo;无所谓啊，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向三妹说，&1dquo;所有人都认为许医生是被大货车撞死的，实际上，她确实是被大货车撞死的。”

  侦查员认为向三妹在言语戏谑，把狠狠地摔在了桌上，瞪着向三妹。

  向三妹接着说：&1dquo;只不过，我帮了她一把。”

  韩亮腾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直接冲进了审讯室。我伸手拉他，却没有拉住，心想不好，连忙跟着韩亮冲了进去。

  &1dquo;哎？你是&he11ip;&he11ip;韩亮？”向三妹被突然冲进来的韩亮吓了一跳，却很快反应了过来，&1dquo;好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帅啊。”

  &1dquo;你帮了她一把，是什么意思？”韩亮站在向三妹的身边，恶狠狠地瞪着她，两只拳头攥得像铁锤一般。

  我担心地拉着韩亮的臂弯。

  &1dquo;我只是觉得，她这种女人，必然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推了她一把而已。”向三妹转头不看韩亮，说，&1dquo;果然，就那么巧，她就被撞死了。”

  我感觉到韩亮全身都在颤抖，连忙用力拽住了他。

  &1dquo;许医生明明是在帮你，你怎么颠倒黑白，恩将仇报？”女侦查员问道。

  &1dquo;帮我？哈哈哈，如果不是她硬拉着我去闹，这事儿怎么会全村皆知？我怎么会遭受报应？”向三妹的笑声里隐藏着疯狂的味道，&1dquo;我看到她被车撞飞，我看见她身下的血。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所以吓坏了。不过现在我仔细想想，当时，我确实有巨大的满足感。也是那一次，我彻底知道，女人不守德，真的会被报应。”

  看到这样的向三妹，韩亮反而渐渐不再颤抖。

  他默默地盯着向三妹，许久，说道：&1dquo;你小时候的遭遇，不是你的错，是汤辽辽的错。你的父亲和丈夫打你，辱骂你，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1dquo;确实，你很不幸，你有个不幸的童年，长大后也没有逃离不幸的婚姻。但你选择了杀人，甚至把帮助你的人，当成是你的泄对象。许医生没有婚外情，她不仅是一个好医生，她还是一个好妻子，更是一个好母亲。你所谓的女德，除了轻贱女性，抬高男性，压根就没有任何意义。你本来就是女德的受害者，却又以同样的方式去伤害其他人，这样的选择，就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1dquo;不是每个家庭不幸的人，都会长大变成凶手，也不是每个被虐待过的人，都会成为虐待别人的人。谁都可能有童年阴影，但人生是自己选择的。你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

  说完，韩亮转身走出了审讯室。我也算是长吁一口气。

  事已至此，我们没有继续跟进的必要了，于是我们坐上了韩亮的车，打道回府。

  韩亮还是像往常那样，丝毫没有刚才的激动表情，也没有激荡的情绪，只是静静地开着车。我们其他几个人倒是因为担心他，而显得有些尴尬。坐在副驾驶上的陈诗羽，一改平时纹丝不动的镇定风格，不停地侧眼看韩亮，似乎怕他分心驾驶而出危险。

  我们几个沉默了好久，才由林涛打破了寂静：&1dquo;韩亮刚才说的真好，错误不能归咎于童年的阴影。每个人的童年其实都有挫折甚至阴影，但是犯罪的也就那么几个。童年的阴影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除了正当防卫，受害也不能成为施暴的理由。”

  大宝连忙附和：&1dquo;是啊，有些媒体就喜欢&1squo;挖掘’犯罪分子犯罪的&1squo;原因’，用诸如&1squo;是什么让六旬老汉拿起了手中的猎枪’&1squo;他为什么会走上滥杀无辜的道路’为题，似乎觉得自己很明理、很透彻，其实不过就是在为犯罪分子洗地。把一个人的错误，归咎于他的成长环境、归咎于社会甚至归咎于国家。这种行径，可笑至极！犯罪就是犯罪，难道犯罪者自己的不幸，就可以成为剥夺受害者生命的理由吗？那受害者的不幸，又有谁去倾听呢？”

  &1dquo;不管怎么说，这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林涛揉揉自己的脑袋，&1dquo;女德这个东西，真的是害人不浅的毒药，向三妹如果不是对女德深信不疑，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1dquo;嗯，”陈诗羽也若有所思，&1dquo;或许是因为大家被男尊女卑的时代压抑太久了，所以有时候就会希望女性的地位要高一些，再高一些，高到让男性仰视的地步。我以前一直觉得，我要证明自己比男生强。但看到网络上有些人说&1squo;女生负责貌美如花，男生负责赚钱养家’，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其实我们女生要得到的，只是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并不是要反过来走向另一个极端。”

  &1dquo;哇。”大宝自内心地感叹道，&1dquo;其实最近这一年来，咱们遇到了不少这样的事儿，老秦也常常让我们反思一下，自己习以为常的这些观念是不是那么站得住脚。我以前觉得对宝嫂好，就是全心全意宠着她，不让她做任何辛苦的事情。现在我感觉，真正对她好，应该是尊重任何她想做的事，即使这件事会很辛苦，也要像她支持我一样支持她去做。其实，女权就是人权，就是追求人人平等，就是平权——小羽毛，我说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