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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嗫嚅，可她拿什么去医院？

  家里的钱都被她拿走了。

  “以后就不要再去买那些害人的东西了，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妈不信你不懂，你那个老板不安好心，那个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他就是想害你，明明你那么喜欢他，他为什么要害你？”

  是啊，为什么？

  她也一样，明明她对他那么好，虽然没有给他生下一男半女，可那是她比不愿意吗？分明她为他怀过好几个孩子。

  可是那些孩子是怎么没的？不都是因为他的女儿吗？

  可怜她的女儿，在她的默许下背锅。

  纪舒云麻木的抹了一把眼泪。

  南栀的眼神依然是干涸的，闻言没有半点波动。

  纪舒云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脸，手臂上是斑驳的针孔。

  南栀忽然浑身颤抖，苍白干枯的脸上仿佛瞬间有了活力。

  纪舒云一个没注意，她用最大的力量挣脱了她的怀抱，可她又能去哪儿呢？

  纪舒云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跌跌撞撞的冲向马路对面，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飞了出去，仿佛一只破碎的洋娃娃！

  纪舒云瞪大眼睛，沙哑绝望的声音只出了一半，眼前就是一黑。

  如果有下辈子，她想，就算有下辈子，她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她已经失去了信心，如果有人替她做好母亲，有人替她引导南栀，不让她走上这条路那该多好。

  如果有人带着她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跟着她随波逐流，那些人建议她嫁人，她就傻乎乎的找了个男人，委屈自己的女儿。

  后悔吗？

  纪舒云知道，她没有这个资格。

  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她甚至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但她真的后悔。

  如果有人愿意替她照顾她的女儿，远离那样的噩运，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