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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浪震荡，周边所有树影齐齐摇晃作响，夜鸦振翅飞出，草虫瑟瑟躲避。

  冰与火的交锋，冷寂与火热的对抗，一个极致和另一个极致相遇，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一滴血从谁的唇角滴落。

  泠琅慢慢地笑了，她的髻已经散乱，钗和钿也不知道落入哪个草丛。

  她的衣摆被划破了不止一处，每次呼吸都在引胸口的灼痛，虎口因为刀柄的震荡在渗血，而后背有一处更大更深刻的伤口。

  但这一切无关紧要，因为鲜血正在从对方嘴角蜿蜒而出，所以当下所有的伤痛不适都成了愉悦。

  青年的脸色比此刻冷月还白，他低喘着，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他好像已经摇摇欲坠，至少在她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提起剑反击。

  泠琅走到他面前，慢慢弯下腰，伸出手。

  她的指尖在颤抖，还残留着方才那一击未退的热度。她用力擦下他唇边血液，借着月色看了一眼。

  而后，轻轻将它抹在他眉心红痣上。

  &1dquo;这样才对，”她轻笑着赞叹，&1dquo;你已经很不错了。”

  &1dquo;能让我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不错，这招我没用过几次，”她继续说，&1dquo;但见过它的人全都死了，而你还能跪在这里听我说话。”

  &1dquo;所以你很不错。”

  她连说了三个不错，居高临下地赞美，宛若捕食者在褒奖猎物生前最后一次挣扎。

  傲慢得过分了。

  她看着青年的脸，他在喘息，那道暗色血迹显现出破败般的美丽，漂亮的眼似乎开始涣散。

  其实她很喜欢这张脸，他长得很合她心意，可惜，可惜。

  泠琅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保持清醒地看着自己。

  &1dquo;那个厨子在哪里？”

  &1dquo;&he11ip;&he11ip;”

  &1dquo;说话。”

  &1dquo;&he11ip;&he11ip;在西侧楼最底下的暗室。”

  他的声音很轻，是虚脱后的彻底无力。

  &1dquo;你没杀他？”

  &1dquo;没有。”

  这样就够了，泠琅默了一下，她要找的人还在，她现在只需要去问个清楚，然后彻底离开。

  至于身后会生什么，那完全不关她的事。

  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1dquo;你到底是干嘛的？”

  江琮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他眼睫很长，这样做有种迷茫脆弱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