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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进藤所言,从窗边往外看去,目黑大街一排路灯的灯光中,暴雨如银色的斜线般倾盆而降。雨点敲打柏油路面的声音,车轮冲过水洼的声音,时远时近轰鸣的雷声,宛如打击乐的合奏响彻夜空。雨水独特的气息弥漫在夜晚的街道上。
“情报不是已经很充分了吗,只是没被纳入分析而已。”村木说。矶部被雷声吸引了注意力,一时没意识到村木是在问自己。
“没被纳入分析?”矶部反问。
“坦白说,堀之内警视正的分析遗漏了关键的一点。”
“关键的一点?”
“对。”村木说着,拿起桌上的剪刀给矶部看。“就是剪刀,你现的另一把剪刀。为什么现场会有两把剪刀,堀之内警视正的报告书里没有分析。”
“那是凶手遗落的吧。”矶部当即答道。
“是这样吗?”村木把剪刀一下合上一下打开:“如果另一把剪刀是遗落在遗体旁边或者公园的草坪上,这么考虑未尝不可。但另一把剪刀是落在哪里?那是你找到的吧?”
没错,因为另一把剪刀是矶部找到的,他记得很清楚。剪刀是在离遗体有一定距离的树林中。
“剪刀是在树林里找到的。”
村木把手中剪刀的刀刃朝下:“而且尖端刺入地面,就像是从稍远处往树林里抛过去的一样。”
“假设是凶手杀害被害者后抛掉的呢?”矶部指出。
“为什么要抛掉?凶手准备了两把剪刀,绞杀被害者后,将一把剪刀刺入咽喉,这就够了。为什么之后非抛掉另一把剪刀不可?如果那把剪刀用不上,带回去不就好了。就像堀之内警视正所说,剪刀男应该是个慎重周到的家伙,他为什么要故意给自己增加一件遗留物呢?”
“因为脑筋不正常吧。”下川耸耸肩:“不管作出什么不自然的行动都不足为怪。”
“这也有可能。”村木点点头:“但问题是什么样的脑筋不正常。再反常的杀人魔,行动也理应具有一贯性。即使在我们看来异常的行动,在他来说却是有整合性的。无论怎样的反常者,行动也应该合乎逻辑……哪怕是疯狂的逻辑,对吧。”
村木用力合上剪刀,出金属摩擦碰撞的尖锐声音。
“我想堀之内警视正也会同意这一看法,不然的话犯罪心理分析就不成立了。当然,剪刀男的行动也应该具有一贯性,但另一把剪刀却怎么看都脱离了他的一贯性。我就是对这一点很在意。”
“关于另一把剪刀,村木你有什么解释?”一直默默倾听的上井田警部第一次插口了。
“搞不懂啊,怎么也想不出解释。”村木的表情变得很困扰:“所以才期待堀之内警视正的分析结果,想着会不会给出敏锐的解释,但报告书里对此没有任何分析,不由得就想抱怨了。”
“堀之内警视正对两把剪刀是很感兴的。”松元静静地说。“我向他报告被害者的有关情况时,他曾这么说过,听口气他非常关注。”
“他也很关注啊。”村木手托下巴沉思着。“那好,直接问他的意见看看。喂,矶部,堀之内警视正在小会议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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