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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流畅随意，是他的老作派。

  许襄君撑着下颚把礼单摆开在他眼皮下，嫣然笑说：“你瞧你瞧，她们送的礼是不是很有。”

  黎至松眼垂眸，一扫过罢将手上茶碗递出去，“用茶。”再才回答，“嗯，有。今晚你且要小心秦贵妃、丽妃、敏昭容，还有李婕妤。”

  许襄君‘唔’声，端起盏子润口嗓，“秦贵妃乃陛下，素与皇后不睦，今夜她必然拿我曾是皇后子媳的事作筏子叫皇后下不来台。”

  “丽妃礼单里出现一套缂丝软垫，无端邀请我与她同坐，不是拉拢便是将我作刀，就看朝谁身上使。”

  “敏昭容看似小心翼翼的没做出些什么，同级礼数都差不多，她偏比她三品多送出了半品。每人送礼多少均是关系亲厚或分辨清利弊，我又不认识她，这多出半品的礼可就不好接。”

  “可李婕妤......”她伸出脖子复看一遍礼单，几件并不出挑又无特色的礼品，许襄君满是疑窦问，“她的礼单可有问题？我怎得没瞧出来。”

  指尖去钩缠黎至衣袖。

  黎至垂眸：“嗯，这才是你以后该着重防备的人。”

  许襄君仰起脖子不解，黎至见她粉腮红润，秀眸惺忪，视线偏移点不敢直视。

  “她送了你一块黄玉，这个符合礼制，但其深意便不符合你们关系了。”

  “李家祖宅在阳羡，那里不产黄玉，却是全国黄玉交易最热闹的地方。因为那里黄玉如同我们以血盟誓一样，意义非凡。”

  “你与她并不相识，这礼太重，必然是有所求。你莫像往日那般心善，听三两句故事就依了人做些什么。”

  “她爹官位不高，前朝后宫皆无依靠，她还谁也不沾，这样中立之人能没有子嗣爬上婕妤之位必不简单。”

  “今晚见着避开些，无论是讨巧还是相冲，都莫要与她交锋。”

  许襄君又轻轻‘唔’了声，指腹无所忌惮伸进他袖口里：“我当真没瞧出问题，啧。”

  她手往前一摸，黎至腕子到小臂都是凉的。

  许襄君跪坐起，人往前握紧他嶙峋骨节：“怎得这样冷，你身体不是还有半个月才能做工吗，今日这是干什么了。”

  方才严肃话题全然抛诸脑后，什么也没黎至重要。

  黎至下意识后退，想起昨晚，他钉在原处未动，任由许襄君掀开他衣裳，两手捧着揉搓。

  指腹轻软，蹭擦出得温热灼人。

  目光远投出去，隔着一道门帘，便是他们的生死关。

  “席嬷嬷是要出宫？那以后宫里就无人贴身照看你了。”黎至抿紧唇，语下几分冷静变得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