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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两清再不相欠（第1页）

  （）”

  慕云深抬头看了6初一眼后又低下头，“她没必要知道。”

  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笃定。

  6初忽然想起四月前的那天，在母亲过世的医院里，慕云深与现在如出一辙的神色。

  那时，他说：“放过她，所有的罪责我来当。”

  在慕云深开口之前，6初的母亲出了车祸，肇事者叫做沈歆瑶。

  高高在上的沈小姐不会知道，她的未婚夫为了保全她的名誉，私下做了多少事。

  而6初，曾经废了多大努力才不至于在沈歆瑶的兴师问罪前直接翻脸。

  6初沉默半晌，从口袋翻出一个u盘放到慕云深的电脑前：“我母亲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沈歆瑶撞了我的母亲，你救了我一命又照顾了我四个月，我们两清了。”

  她扭头对冯清说：“麻烦停车。”

  冯清从内视镜打量了不动声色的慕云深一眼，没敢停。

  “停车。”这句话，是慕云深说的。

  6初下了车，座位上只留了一盒没有动过的提拉米苏。

  离开前，她对慕云深说：“慕先生，有劳帮我办一下住校手续。”

  冯清看着6初没入人群深处，担忧地问：“慕总，就这么放6小姐离开吗？”

  慕云深盯着6初放在电脑上的那个u盘片刻，将它拨开，淡漠地吐出一个字眼：“跟。”

  偌大的s市，6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往哪去。

  在原地兜转了良久，最终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南山公墓。

  这四个月，她过得浑浑噩噩，竟然一次都没去看过母亲，实为不孝。

  南山顶，风有点大。

  6初把刚买的白菊放在母亲碑前，摸着母亲的黑白照片温声呢喃:“妈，我来看您了。是阿初不孝，没有听您的话，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听话……”

  墓碑上，6星愿温柔地注视着6初，却再也不会出声安慰。

  6初眼眶湿润，她垂了垂眸：“今天有人给了我一本外公留下的画册，听说里面有关于父亲的消息，您说我应该看吗？”

  疾风骤徐，6初笑了，她将画册放到一旁，在6星愿墓碑前坐了下来：“听妈的，不看。”

  她闭上眼睛，任由阳光晒在自己脸上，四月阳光辣人，此刻却好像母亲的怀抱将她静静包裹，6初有些迷醉。

  在母亲墓前坐了很久，她才起身。

  站起来时，现腿有些软。中午没来得及吃饭，这幅破败的身子竟已经开始抗议了。

  6初想，她在车上应该把那份提拉米苏吃了，这样至少还能多陪母亲一会。

  “妈，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6初不想让母亲看到她的身体状态，踏出墓园时，终于忍不住扶着长青树，“哗啦”一声吐了出来。

  她早上吃得不多，呕出来大多是酸水，但正是因为吐不出来，胃里就好像万千刀片碾过，无处不痛。

  有人递了一瓶水过来，6初道了声“谢”后，便接过漱了口。

  “这样多久了？”身后，一道熟悉的薄沉声音响起。

  6初脊背一僵，也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乐于助人的好人。

  多久了？

  许是在s大闻到慕云深身上的烟草味开始的，又许是刚才想到的提拉米苏的味道刺激了她。

  6初想回答，却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慕云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