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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大约三点过五分。

  亚茨拉菲尔—摆手，把其他枪支都变成了水枪，然后走出房间。

  克鲁利在外面便道上现了他。天使正忙着把挤得相当扁的鸽子从长礼服的袖管里解救出来。

  &1dquo;它晚了。”亚茨拉菲尔说。

  &1dquo;是完了，看得出来。”克鲁利说，&1dquo;都是因为要贴在你的袖子上。”恶魔伸手把鸽子从亚茨拉菲尔的袖子里掏出来，将生命送回它体内。鸽子感激地咕咕叫了两声，随后有点过分小心地飞走了。

  &1dquo;我没说鸟。”天使说，&1dquo;地狱犬。我是说它来晚了。”

  克鲁利若有所思地摇摇头。&1dquo;咱们查查看。”

  他拉开车门，打开收音机。女歌星凯莉·米洛的成名曲传了出来，&1dquo;我应该如此幸运，幸运－幸运－幸运－幸运。我应该如此幸运——你好，克鲁利。”

  &1dquo;您好。嗯，您是哪位？”

  &1dquo;大衮，苍蝇之君，疯狂之主、掌管十七酷刑的下界公爵。我能帮你什么忙？”

  &1dquo;地狱犬。我只是，呃，只是确认一下它快到了吗？”

  &1dquo;十分钟前就放出去了。怎么了？它还没到？出了什么问题吗？”

  &1dquo;哦，不，一切正常。哦哦，我看见它了。真是条好狗。太棒了。从头到尾都那么吓人。伙计们，你们这活儿干得漂亮。好了，很高兴跟您聊天，大衮。回头再聊，好吗？”

  他关掉收音机。

  两人对视良久。房子里传来一声巨响，一扇窗户应声而碎。

  &1dquo;哦。”亚茨拉菲尔嘟囔道。他六千年都没说过脏话，现在也不准备改口。所谓熟能生巧，就是这个道理。

  &1dquo;我肯定漏了一把。”

  &1dquo;没有狗。”克鲁利说。

  &1dquo;没有狗。”亚茨拉菲尔说。

  恶魔叹了口气。”上车吧。”他说，&1dquo;咱们得好好谈谈。哦，对了，亚茨拉菲尔&he11ip;&he11ip;？”

  &1dquo;嗯。”

  &1dquo;上车前把这该死的奶油蛋糕清理—下。”

  八月的一天，远离伦敦市中心的某个地方酷热难耐，寂静无声。塔德菲尔德道路两侧的杂草被尘土压弯了腰。蜜蜂在树篱间嗡嗡飞舞。周围的空气让人感觉像是重热过—遍的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