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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不用了，简东平，无论我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再来找你了。有什么困难我自己解决，我相信我可以的。”她扭动身子甩掉了他搁在肩上的双手，语调异常坚决。

  很好，你很坚强，看起来我真应该为此鼓掌，他心道。

  &1dquo;那好，给我留个纪念品。”他换了种玩世不恭的口气说话。

  &1dquo;纪念品？”她仰头看着他，&1dquo;你要什么？”

  &1dquo;我要你就给吗？”

  &1dquo;我&he11ip;&he11ip;我没什么可给你的。”她好像有些害怕。

  &1dquo;我要你的小账本。”他说。

  &1dquo;小账本？”她吃了一惊。

  他掳下了手腕上的手表和手上的戒指塞到她手里：&1dquo;这是我给你的纪念品，如果你不喜欢，还可以当了换几个钱。”

  &1dquo;你&he11ip;&he11ip;”她仰头看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1dquo;别磨蹭！我1o点半还要赶回去看费德勒对纳达尔的决赛。”他冷冷地催促道，觉得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她从小布包里掏出她的绿色小账本，他一把夺了过去塞进口袋，转身就走。

  &1dquo;你为什么&he11ip;&he11ip;”她在他身后问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1dquo;再见。”他背着身子冷漠地回了一句，径直上了车，关上了车门。他本来不想看她的，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站在不远处眼巴巴看着他。简东平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无法动弹的植物人，控制自己的腿不去踢开车门。拜拜，凌戈，他把这句话对自己说了1o遍后，终于启动车子开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向植物人靠近，先是头皮麻，渐渐失去了知觉，接着是手脚变得僵硬，无法灵活把握方向盘，最后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了，他不得不把车在小路边停了2o分钟才重启程。

  虽然他像植物人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如止水，但他隐隐还是觉得身体深处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正慢慢升腾上来。这感觉令他想到5月7日的那场大雨，令他想到周谨在大雨里跟他挥手道别的情景，他一直无法形容那是种什么感觉，现在他知道了，那是绝望，或者说是死亡。天气晴朗的夜晚，他却觉得自己被雨水包围了。

  拜拜，凌戈。

  他心里又默默把这句话说了一遍，终于重启动他的车，直接把它开回了家。

  6.如梦往事

  第二天清晨，当简东平走进客厅吃早饭的时候，正遇上父亲简其明在吃早饭。

  &1dquo;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简其明露出吃惊的表情，进而立刻揶揄道，&1dquo;早上回来的？”

  简东平决定把事情说清楚，既然分手了，他就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

  &1dquo;老爸，我跟凌戈分手了。以后不要再把我跟她扯在一起。”他面无表情地说。

  简其明的两根眉毛向中间挤成了个八字，这表情说明两点，一他觉得遗憾，二他不相信简东平的声明。

  &1dquo;小凌有什么不好？”简其明问道。

  &1dquo;她没什么不好，不过，既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一个人过，就不应该耽误人家，你说呢？”简东平泰然自若地父亲对面坐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大半夜没阖眼，但他感觉今天早晨一切如常，自己的内心也非常平静，这让他深感欣慰，因为这说明他并没有一脚踏入感情漩涡。唯一让他略有不满的是，今天的早餐可真是食之无味，一看就没胃口，萍姐的手艺最近怎么变差了。

  &1dquo;噢哈，你想得可真周到。”简其明讽刺地一笑。

  简东平不想再提这事了，于是说：

  &1dquo;还是来说说沈碧云吧。我真没想到你是她的法律顾问。而且，你竟然还认识她那么多年了，你是怎么认识她的？”简东平勉强吞了一口粥，觉得像在吃洗脚水，连忙吐了出来。

  &1dquo;我们以前是邻居，当年她母亲黄绣之带着她两个人住在二楼的亭子间里，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大画家沈谦一的家眷。后来我跟碧云熟了，才知道了她们家的底细。”简其明意味深长地一笑，&1dquo;沈碧云当年可是个大美人，也很有才华，她还给我，给你妈都画过像，可惜生不逢时。”

  &1dquo;冒昧地问一句，你跟她，有没有什么暧昧关系？”简东平的手指弹着桌面，今天，他觉得自己松弛得就像是一盘拆骨鱼片，而说话却不由自主地变得很尖刻，要在平时，这类问题他通常只问到&1dquo;有没有什么”，就不会再问下去了。

  简其明斜睨了他一眼。

  &1dquo;想哪儿去了，我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好朋友。你以为是你跟小凌吗？”简其明呵呵笑起来，&1dquo;她经常来找我帮她出主意，当初她跟她的第一任丈夫离婚的时候，我就给她出过很多主意。”

  &1dquo;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第一次离婚？”

  &1dquo;大概197o年，你要打听她干什么？”简其明警觉地瞄了儿子一眼，忽然注意到今天的儿子穿着跟昨天相同的衣服，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1dquo;周谨失踪了，她最后跟苏志文通过电话。她的失踪肯定跟沈碧云家有关。”简东平注意到父亲的目光正溜过他的手指，他今天的手腕和手指都空空如也，不过他不想解释，也不想因为这个打断两人的谈话，于是他假装没注意到父亲的目光，说道，&1dquo;我昨天买了本她去年底出版的自传《淑女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