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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星回有点垂头丧气的。

  周克云给他夹菜：&1dquo;你多吃点，太瘦了。”

  季星回回过神，眨巴下眼睛：&1dquo;我还好吧。”

  &1dquo;一摸都是肋骨。”周克云开始举例，&1dquo;胳膊也细，大腿也细，体力那么差，刚开始就喊累&he11ip;&he11ip;”

  季星回越听越觉得他在耍流氓，闷咳一声打断他：&1dquo;打住，明明是你每次做太久了。”

  周克云就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的梨涡就会露出来，让他看起来没那么严肃。

  周克云好像比以前爱笑了，高中的时候，季星回就没怎么见他笑过，那时候季星回觉得，周克云像是困在鱼缸里的漂亮的观赏鱼。

  那时候周克云住在维多利亚湾，星港有几个楼盘都用这样的名字，好像是某一阵特别流行这种外国名。那是个别墅区，每一栋建筑都标致漂亮。

  季星回见过一次周克云的母亲，高一上半学期的家长会，她带着阳帽和墨镜，踩一双跟很细的高跟鞋，走路轻飘飘，露出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

  教室用来开家长会，学生都自己找地方待着，男生多数去篮球场打球，女生去教学楼楼上的空教室自习。季星回拿着语文书避开人群，去老楼背课文。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周克云弹钢琴，听起来并不开心。

  那会儿大家都不熟，季星回费了些功夫才把周克云的脸和名字对上号，他想起刚刚自己去校门口接奶奶，周克云和他的母亲正站在车旁边，好像在争吵。

  周克云比他的母亲要高，背对着季星回。

  季星回多看了两眼，奶奶就问他：&1dquo;是同学吗?”

  季星回摇摇头，冲奶奶笑：&1dquo;我们进去吧，奶奶不是一直想来我们学校看看吗?”

  后来的家长会，周克云的母亲就没再出现过，他的座位空荡荡。

  之后听唐城提过一次，周克云的母亲身体不是很好。

  &1dquo;什么呆?”周克云用指关节碰了一下季星回的额头，&1dquo;菜都掉桌上了。”

  季星回从回忆中出来，他想，大概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见到周克云的母亲了，因为婚前协议中明确写了，每个季度需要陪周克云回本家吃饭。

  吃完饭之后季星回主动洗碗，周克云站在一边，教他如何使用洗碗机。

  操作很简单，周克云教他一遍，季星回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