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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暄对林春阳介绍那个咸鱼和雪菜，说：&1dquo;这个雪菜咸鱼炖豆腐，J市很喜欢吃。以前我妈比较喜欢吃，之后我也比较喜欢吃。你喜欢吃吗?”

  在林春阳外公家做保姆的阿姨，不是J市本地人，而是一个山里乡下的妇人，她的厨艺不仅一般，也不太会做J市的本地吃食，所以林春阳真不知道J市人喜欢吃这个雪菜咸鱼炖豆腐，她的饮食习惯就是有什么好吃的就吃什么，并没有那么挑剔。

  林春阳摇了摇头，&1dquo;我没吃过这个菜。”

  傅暄说：&1dquo;那让厨房今晚做这个菜吃，你会喜欢的。”

  林春阳：&1dquo;&he11ip;&he11ip;”

  突然觉得傅暄一点也不富二代贵公子了，的确有了一些当年小小的感觉。

  她记得以前问小小，&1dquo;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带来给你吃?”

  小小说：&1dquo;我想吃雪糕。”

  林春阳看着他那么可爱，就想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扎头穿裙子好好打扮他，当即表态，&1dquo;我明天让妈妈买雪糕给我，我带来给你吃。”

  第二天，她果真拿了雪糕去，但雪糕在半路上就开始融化，到小小家后门的时候，雪糕已经化了一大半了，于是她把雪糕没化的部分给了他，自己吃留在手里的。

  两人都吃得很开心，小小说：&1dquo;你想要什么，我找给你。”

  她说：&1dquo;我想要很漂亮的烟花，我妈妈说那个很贵，你肯定没有办法给我。”

  小小果真沉默了，看来连雪糕都买不起的人，的确没有办法弄到烟花。

  现在想到小时候居然想过要把傅暄抱在怀里给他扎头穿漂亮的带花边的裙子，林春阳再看看站在自己旁边人高马大的人，就有种很不适的感觉，勉强让自己去忘掉从前。

  这个天台已经收拾得太干净了，林春阳完全无法找到张君君落水可能产生的痕迹，她很失望，又问傅暄：&1dquo;你这里还有君君落水时候的视频吗，我还想看看那个监控拍到的视频。”

  傅暄看得出林春阳很难过，他说：&1dquo;林春阳，真的很对不起，以前让你没了妈妈，现在又让你没了好朋友。”

  林春阳突然被他刺到泪点上，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流眼泪，只得揉了揉眼睛，说：&1dquo;这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事，其实也不能怪你。”

  傅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道：&1dquo;我们下去吧，这个天台上风太大了。你要看那个视频，我可以拷给你。但现在并不适合看，你看了肯定只会伤心。”

  ☆、第21章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林春阳从小就对死亡有很直观的感受。

  她小时候住的凤凰桥，是一片脏乱差的环境，有谁家的人过世，一般都在路边停灵了，林春阳见到那黑色的帐幔，问她妈那是什么，她妈就告诉她，那是有人过世了，在办丧事。

  她爸作为一个极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一个称职的混混，在他尚没有离家之前，经常在家里谈论的都是谁谁该死，谁谁死了，要弄死谁，每次她妈都劝他不要乱来，得到的回应总是被吼和挨打。

  林春阳总会沉默地盯着他，对他毫无对父亲的尊敬和崇拜，她怕他，又厌恶他。

  后来她也看到街巷里生过的暴力行为，有人被刀捅了，满身是血，倒在巷子里，周围住的居民跑过去看情况，12o来得很慢，之后听人说那人死在了路上。

  她搬到外公家去之后，听到的死亡事件就更多了，大多是她外公抱怨有些家属送病人就医不及时让病人被延误治疗而死，在她外公的嘴里，人死就是像灯灭一般的简单的行为，可能会叹息一声，但绝不会太在意。

  他们住的隔壁小区，曾生过一起入室盗窃事件，犯人是两个只有十三岁的男孩子，入室偷了东西，把家里睡午觉的婆婆及儿媳和几岁的小孩子吵醒了，两个男孩子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一家三口，然后逃跑了。这件事当时在她的生活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为出了这事，在一个月内，君君妈妈和她家阿姨，轮流到学校接她和君君夜自习放学。直到两个杀人犯被抓住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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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如此多的死亡事件，对林春阳来说，死似乎是比生更平常的事。

  但对于她妈妈的过世，在十几年后的今天，她依然无法接受，总觉得她妈并不是死了，只是去到了其他地方，像她爸爸一样不会回来了而已。

  她还是经常想她，想她的时候，她就像是在身边，从没有离开过。

  张君君的死对林春阳来说，也像只是离开而已，虽然是林春阳亲自把张君君送进了火葬场里，又亲自抱了她的骨灰出来。

  但她依然觉得张君君只是暂时离开了，她其实还是在的，只要她想她，她就还在。

  而要去看张君君落水的视频，无疑是去捅开她心里对自己那虚假的安慰，但她不得不去这么做。

  傅暄将装着带有张君君落水的那段视频的优盘给了林春阳，又劝她：&1dquo;人还是应该向前看。”

  林春阳只是默默接过了优盘，没有给予他回应。

  傅暄也同样觉得难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要背负这么多人的性命，明明他从没想过要任何人死亡，却冥冥之中，总生这么多残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