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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我非我（第2页）

“喂，宁宁吗，是爸爸！”醇厚的男中音语带焦急，“你在哪？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考试，高三一模。”

“哦，对，你妈说过，你快要一模了……”那边的父亲用沉稳的语声掩饰自己的疏失，力使父亲形象不在女儿面前崩塌，“那你现在是在学校里对吗？你等着，爸爸马上过来接你！”

“——你要去接你女儿，瑞瑞怎么办？”几乎是立时，叶成河旁边传来女人尖锐质问。

“你嚷嚷什么？宁宁和瑞瑞的学校在同一个区，我们先去接宁宁，再去瑞瑞学校！”

“……你也不看看外面大街成什么样了！你有本事在两个小时里把他们姐弟俩都接回来吗！”

“宁宁是女孩，我怕她……”

“……她没有她妈妈吗？她妈妈能不管她吗？瑞瑞才十五啊，他比宁宁还小！——叶成河！你有没有良心，我们母子俩哪里对不起你了！”

尖锐的哭音伴随吵闹，渐渐低下去，好一会儿，叶成河才重说话：

“……喂喂，宁宁，你还在吗？”

“我在。”

叶成河松了口气，“你别理你谢姨，她胆子小，神经紧张过头了，平时不是这样的。”

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叶成河飞快行使家长权利，断然道：“你在学校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现在路上能行车？铁也快停运了吧！”

“什么，连铁都停运了？！”

叶成河失声，而后是那位谢姨也慌声追问，“……那、那怎么办？”

上一世，经过最开始一两分钟的失措后，网络上的各种帖子和谣言如同井喷般爆。

尽管各国政府都很快反应过来，进行了管制，但大部分人已经通过手机电脑了解到全世界的情况，验证了“全世界都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事实——那声音还一直在脑海中公布进度：“……7.8%、7.9%、8.o%……”

由于之前那个自称“a－26o8分星域下属阿尔法3号分机”的语焉不详，政府无法确定所谓“避难所”是怎么回事，但只要是逻辑清晰的人，都能从那机械声音中分析中某种不祥的征兆，似乎有某种能够波及整个宇宙的灾难正在酝酿扩散，波及球。

球人对球之外的灾难无能为力，他们只能采取战时警戒应对，拉响防空警报，并很快停运了铁公交，派出大量军警维护秩序，驱散人流，避免人群过度聚集，令骚乱恐慌进一步扩散。

叶宁宁不记得深市的铁线是什么时候停运的了，不过从上一世绝大部分考生都被困在校园中看，应该是在半个小时之内。

应该说，在面临真正灾难时，华国政府的反应度还是非常快的。

只是这一次，华国——准确的说，整个球人类群体所面临的灾难，已经是不可抗力，哪怕现在球上的所有核武射器都已经对准空，也无法令《球on1ine》的降临迟到一秒。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球人类将要面临的命运安之若素的人，那应该就就只有她了吧。

叶宁宁无声微微一笑，柔声说：“爸爸，你们去瑞瑞学校吧，我记得路，去他们学校等你们。”

这自然是假话，但“恐怖魔女”难得说一次“善意的谎言”，叶长河却一口否决，“不行，外面这么乱，你一个女孩子，细手细脚，连瑞瑞都打不过，怎么能乱跑！”

不过叶宁宁的建议终究却提醒了他，叶长河很快道：“这样吧！让瑞瑞来你们学校，你们姐弟两在校门……不，在你们班教室，等我和你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