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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吃了浑身的火锅的味儿，秦展打车回体校了，他们仨慢悠悠地骑车回家，到了胡同口分别，聂维山说：&1dquo;小宇，我去阳儿他们家学习会儿，你先走吧。”

  尹千阳说：&1dquo;学太晚就不回去了，你再跟三叔说一声。”

  这俩人回家后洗了把脸，然后并排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你写语数外，我写史地政，写完交换抄一抄，省了一半的时间。

  聂维山收拾书包准备回去，尹千阳说：&1dquo;挺晚了，就在这儿睡呗。”

  &1dquo;不了，一身火锅味儿，回家洗澡换衣服。”聂维山片刻没多待，拎上书包就回了。

  几天后教育局的领导来检查工作，前一天全校大扫除，护旗队扯着旗子来回练正步，当天更隆重，学校大楼挂了&1dquo;热烈欢迎”的条幅，喷泉也开始喷水。

  全体学生都聚集在操场上，为了录像好看还不准在校服外面穿羽绒服，尹千阳拿着单词本大声背诵，做足了戏。

  老师们也从办公楼杀出来了，建纲还打了领带，但看着更土了。一众校领导款步走上主席台，马上就要开始升旗。

  尹千阳把单词本揣兜里，仰头看向了操场的东北角，角落处六个穿着改良军装的护旗手已经做好准备，身后还跟着鼓乐队，全校身高加身材八分以上的男孩儿都聚齐了！

  尹千阳心里难受，要不是每天训练太忙没空参加，他此刻已经在那里面独领风骚了。

  &1dquo;起来！”国歌响起，护旗手拉着旗子向中央走来，聂维山在最显眼的位置，简直是特邀走秀。

  6军宽檐帽、真皮武装带、黑色筒靴、闪着光的肩章，这些堆在一个身高腿长的帅哥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尹千阳忘了眨眼，喉结滚动，觉得口干舌燥。

  国旗已经被护送到了旗杆下，等固定好后，聂维山抬手示意，国歌再次响起。&1dquo;哗”的一声，国旗被抛至空中，随后乘风飘扬。

  尹千阳的目光锁定在抛完旗还没落下的手上，又想起了那个梦。

  就是这只手，摸得他好舒服。

  升完国旗，领导开始讲话，护旗手们从另一侧退下，然后回到班级队伍里，聂维山跑到最后一排站定，带起的风甚至呼到了尹千阳的后脖子上，然后顺着衣领灌了进去。

  尹千阳微微摇晃，颅内兴奋，久久无法平静。

  聂维山以为对方站久了累，便伸出食指和中指抵在对方背后支撑着，散场时指尖的重量越来越沉，他干脆一路虚揽着那家伙回了教室。

  进教室后分别，尹千阳情深义重地说：&1dquo;晚上去我家写作业。”

  打死聂维山也读不懂&1dquo;写作业”仨字儿的奥妙。

  是夜，作业只写了半个钟头，时间尚早，尹千阳看看表，说：&1dquo;再背会儿地理吧，感觉今天状态还不错。”

  &1dquo;行，”聂维山拿出那本知识大全，托这本书的福，尹千阳还进步了几名呢，打开翻到折角那页说，&1dquo;我给你提问吧。”

  &1dquo;南水北调的生态效益是什么？”

  尹千阳想了想：&1dquo;减缓地面沉降？就记得这句。”

  &1dquo;主要、主导和限制性区位因素，这三者的区别是什么？”

  &1dquo;不知道。”尹千阳想都没想，太长的他都自动略过不背，何况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摸着聂维山的手臂肌肉说，&1dquo;我喜欢你、我特喜欢你、我玩儿命喜欢你，这三者有什么区别？”

  聂维山被摸得痒，躲了躲：&1dquo;没什么区别，你怎么喜欢我，我都是玩儿命喜欢你。”

  尹千阳把手收回，脸贴着桌面降温，贴了会儿又把后脑勺靠在聂维山的肩上，外面寒风凛凛，他在屋里春风沉醉。聂维山不动，强迫自己记了几个知识点，再转头现尹千阳已经眯上觉了。

  把人揽住问：&1dquo;不背了？”

  尹千阳没吭声，又使劲靠了靠。

  聂维山说：&1dquo;那你到床上好好睡。”

  尹千阳也不动，腿出溜那么老长。

  聂维山看明白了，他放下书把尹千阳抱起，抱起后还掂了掂这把一米八的骨头和皮肉，有点儿轻。尹千阳的小腿在空中晃悠，外侧的手臂也轻轻晃悠，等聂维山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反而圈紧对方，阖着眼说：&1dquo;别走啦。”

  聂维山听话上床，两人各据一方，等关了灯黑下来，尹千阳倏地睁开了眼，甚至还眼里放光，他给自己配旁白：&1dquo;森林中的夜晚，狼是醒的，它们等待猎物沉睡的那一刻，伺机而动，你听沙沙的声音，其实那不是树叶在风中跳舞，是它们的毛在摇摆。”

  他给自己掐了秒表，最后一个字说完的霎那便从被褥中跃起，全身凝聚着弹跳力，整个人猛扑在了聂维山的身上！

  他笼罩着聂维山，够坏的。

  聂维山胃疼，因为被尹千阳坐了一下，他在黑暗中皱眉骂道：&1dquo;你他妈也准备摇摆？”

  尹千阳轻轻一笑，俯身凑近些许，含情脉脉地说：&1dquo;小山，我实话实说了吧，之前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飚摩托输了，还被人揍，我把你带回家，心疼的不得了。”

  聂维山的眉毛快皱着解不开了：&1dquo;我输了？被人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