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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肉痣（第1页）

老刘来得很快，不快也不行，他是被人一路拖着过来。这年纪大了，身体到底是不如当年。也就是轧钢厂离得近，再远一点他这身老骨头还真经不起折腾。

当年老领导知道他身体不好，特别把他分到轧钢厂管治安，说是附近大部分居民都是厂里的人，厂里有设保卫科，有什么事保卫科就能处理，他也能落个轻松。

他倒是不服输，还想多抓几个犯罪分子，可惜身份里残留的子弹不听话，时不时跑出来作乱，他只能服从领导的安排。原以为是养老的地方，没想到最近都是事。

“谁来说说事情经过？”老刘打量李南几眼，对他还有点印象。四合院的事过去还没几天，没想到他又闹事是非，也不知道是不是院子里的风气不好，要不其他院子怎么没有这么多事。

李南可不知道老刘心里的想法，要知道一定会举双手赞同，可不是风气不好，他要有选择也不想住进去，只能怪系统给得太多。

“小李，你先说。”老关拦住其他想要开口的人，他也是希望早点把事情解决，一堆人挤在厂门口，传来传去影响厂里的名声。

老刘和老关打过多次交道，这点面子还是会给。他也不在意谁先说，反正在他这里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谁先说不会影响他的判断，也不掩盖事情的真相。

李南见老刘不反对，自然知道怎么做，领导的好意，他不能浪费。他没有马上开口，是想看看会不会有其他人跳出来。

几位年纪大的女同志不满意老关的做法，却也没有站出来反对。她们是同情母女俩，却也不愿意为陌生人得罪老关。在厂领导眼里，老关的位置就是闲职，是养老的地方，可在普通职工眼里，老关管的事情才重要。

谁也不想厂里福利的时候，分到手的东西比别人的差。

王大菊见没有站出来帮忙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就知道这些人指望不上。她搂住孩子的手紧了紧，脑子里已经在想怎么应对李南刚才提的问题。

李南可不管王大菊怎么想，他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剩下的事就交给老刘解决。

老刘也没想到李南是这样光棍的性格，主要是一般百姓见到他们大盖帽都是害怕居多，哪有李南这样的操作，什么都交给他，还真是相信他，也不怕万一……

“他说完了，你呢？”老刘板着脸问王大菊。他也不是刻意针对王大菊，而是工作风格如此，遇上胆小一点的嫌疑人说不定就不打自招了。

“领导，咱们乡下人也不懂什么结婚证，可李南他真是孩子爸。不信你跟我回村里打听，全村人都能给我作证。”王大菊心里也害怕，可怀里的孩子提醒她不能退缩，她要给孩子挣一条活路。

“我可不是什么领导，你说全村人都能证明？怎么证明？口说无凭，不能光听你们一面之词。”老刘可不是刚参加工作的毛头小伙，全村人都一样的说辞也证明不了什么。

王大菊一愣，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全村人的话都不行，还要什么证据。她上哪去找证据？

许大茂躲在人群里干着急，明明事先教过的话，为什么这女人还能忘记。他不想站出来，又怕王大菊把事情办砸，只能捏着嗓子喊：“李南身上有什么胎记？”

王大菊有些为难，她还记着那人事先的交代，只是让她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旁边几位善解人意的大姐猜出来她的顾忌，忙把她拉到一旁劝解：“大妹子，这会可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再说，你和他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不说出来，你们母女怎么办？你看看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多可怜！”

“就是，你再看看孩子亲爹，不说养得白白胖胖，那也是精神小伙一个，你就能忍？”

李南很想问说这话的大姐，他俩什么仇什么怨，要用精神小伙形容他？他哪里精神，明明和其他年轻小伙没有什么不同，走在人群中也是平平无奇，不会被人多看一眼。

王大菊瞄一眼李南，心里忍不住说了声“对不起”。她也不想害人，可不这样做，她的妮子就要被卖掉，只能选择对不起李南。

老天爷要报应就报应在她身上，别怪她的妮儿，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不说？不说就赶紧走，我们还要赶回家做饭。”王大菊一直不说话，几位热心大姐沉不住气。

“就是，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拿不出证据，是不是骗人的？”有人起头，自然有人起哄。人群里早就有人看热闹嫌慢，恨不得王大菊能当场扒开李南的衣服，把身上的胎记露出来才好。

老刘倒是不急，他一直在观察王大菊，想通过各种细节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许大茂却没有老刘的好耐性，他忍不住下狠招：“不说就把她关起来，不能让她胡乱污蔑咱们厂里的人。”

“对，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李南也不像坏人。”群众甲附和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谁也没规定坏人一定要长什么样，你都能一眼看出来，那谁还敢当坏人。”群众乙跳出来唱反调。

老刘等大家说的差不多，才挥手制止：“这位女同志，你还有什么说法没有？没有的话，那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王大菊被老刘威严的样子震住，害怕被关起来的她眼一闭，狠心道：“别抓我，我说，李南后腰有一颗肉痣。”

这话一出，人群中又响起各种声音，纷纷议论李南身上是不是真有颗肉痣。几位热心大姐更是盯着李南，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板着一张脸，什么都看不出来。

李南眯着眼，对王大菊知道他身上的肉痣一点都不意外。对方都找上门，又怎么会一点准备都没有，知道他后腰有肉痣的人不少，仅凭这一点想要找出背后害他的人有点难。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和能力一个个排除，看样子要想点别的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