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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糊的不嚴實，直露風，嗚嗚的小鬼一樣，南北本來聽得害怕，但一家人圍著小木桌喝麵疙瘩湯，又暖和又安全，她也不怕了。

&1dquo;嫂子醃的蘿蔔乾真好吃！”南北嚼得上牙錯下牙，特別脆。

鳳芝說：&1dquo;要不要再添飯？”

&1dquo;要！我要就著蘿蔔乾吃！”

蘿蔔乾上灑了花椒粉，非常有味兒，花椒是初秋她跟三哥一起掐的，曬乾後嫂子給磨成了粉，放在瓶子裡。

章望潮說自己能回去上課了，一家人都很高興。

收拾碗筷時，章望潮幫著鳳芝燒熱水，他說：&1dquo;正好該考試了，得好好給學生們複習複習。”

鳳芝拿絲瓜瓤刷碗，刷鍋，又拿舀子往熱水瓶灌熱水：&1dquo;你說，那舉報信會是誰寫的呢？”

章望潮搖搖頭：&1dquo;難猜，不過還是得謝謝六叔替我說話，也沒什麼好東西給人家，我這還剩幾個練習本明天留八福寫字用。”

鳳芝笑了：&1dquo;八福那小孩兒你還不知道？除了念書，你讓他幹什麼都行，練習本回頭肯定被嬸子拿去擦屁股。”

章望潮說：&1dquo;小孩子總歸貪玩兒，也許哪天就開竅了。”

兩人說到小孩子，觸動心事，鳳芝就忽然不說話了，風言風語的，她都知道，心裡也急。章望潮很懂她的心事，摸了摸她的手：&1dquo;咱們還都年輕，會有的。”

&1dquo;要是我不能生，可咋辦呀？”鳳芝難為地看著他，章望潮卻說，&1dquo;你怎麼不想萬一是我的事呢？”

鳳芝輕輕呸了幾聲：&1dquo;瞎話一說，大風吹跑。”她紅著臉，&1dquo;不說這個了，今兒冷，讓南北跟望生都早點睡。”

章望生跟南北兩個，在學校里都聽說李大成被人舉報的事了，外地的幹部，在查他舊帳呢。南北今天想跟三哥一起睡，她還沒張嘴，沒成想嫂子先開口了：&1dquo;南北，晚上跟三哥擠被窩好不好？”

章望生也很意外，南北很高興：&1dquo;好，我給三哥暖腳！”

兩人頭一回這麼睡覺，說好暖腳的，南北聽頭頂上風在鬼嚎，趕緊跑章望生這頭來，雪打得窗欞沙沙的響，外頭是蒼蒼的夜，可真長啊。

&1dquo;三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好玩兒的故事！”南北習慣聽故事，嫂子跟二哥睡前經常給她講故事，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章望生不習慣摟小孩兒睡覺，南北跟蟲呢，又不老實，小手一會兒摸他臉，一會兒摸他肚子，搞得他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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