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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明治，并且嘴里还开着粗俗的玩笑。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形式，一种对他们自己

  的必死性的抗争吧。他们给这些尸起名字，就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对待这些尸。

  佩姬强迫自己也像其他学生一样不在意地行事，但是觉得很难。她看着她正在解剖

  的尸体，心里就想：躺在这儿的这个男人有自己的家和家人。他每天去办公室上班，

  每年他都和自己的妻儿外出度假一次。他也许喜欢体育，爱看电影和话剧，他笑，

  他哭，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在长大，分享他们的欢乐，分担他们的哀痛，他曾有过巨

  大而美妙的梦想。我希望他一切都梦已成真。一阵既苦又甜的悲伤笼罩着她，因为

  逝者已去，而她还活着。

  后来，即使对佩姬而言，解剖也变成了一种例行公事。打开胸膛，检查肋骨，

  肺、心包、静脉、动脉，还有神经。

  在医学院的头两年里，大量时间都花在学生们称为器官背诵的长长的单子上。

  先是颅神经、嗅觉神经、视神经、眼球运动神经、滑车与三叉神经、展神经、面

  部神经、听神经、吞咽神经、迷走神经、脊柱神经、还有舌下神经。

  医学院的后两年更有意思些，课程中有内科学、外科学、儿科学和产科学，还

  要在当地的医院里实习。我记得那时&he11ip;&he11ip;佩姬正在想着。

  &1dquo;泰勒大夫&he11ip;&he11ip;”高级住院医生正盯着她看。

  佩姬一惊，然后还过神来。别人都已经走到过道中间一半的地方了。

  &1dquo;来啦，”她急急地应道。

  查房的第一站是一间长方形的大病房。房内顺墙排着两列床位，每张床边有一

  个小床头柜。佩姬原来以为床与床之间会用小帘幕隔开，可是这里没有任何要隐瞒

  他人的东西。

  第一位病人是个上了年纪的浅肤色的男人。他睡得很香，但呼吸吃力。拉德纳

  大夫走到床脚，看了看挂在那儿的病情记录表，然后走到病人身旁，轻轻地碰碰他

  的肩膀。&1dquo;波特先生？”

  病人睁开眼睛。&1dquo;嗯？”

  &1dquo;早上好。我是拉德纳医生。我正在查看你的情况。你昨晚睡得好吗？”

  &1dquo;挺好的。”

  &1dquo;有没有那儿疼啊？”

  &1dquo;是的，我胸部疼。”

  &1dquo;让我看看。”

  他检查完毕后对病人说，&1dquo;你的情况很好。我叫护士给你一点药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