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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们已经转而喝上红酒了，是那瓶克雷格拿来的波尔多葡萄酒。我估摸着这瓶酒不是天价儿买不下来，但那味道肯定跟臭运动鞋似的。我闻到烤炉里烤着牛排。苏茜正在谈论一位身陷戒毒所的知名电视明星，克雷格打断了她对我说道：&1dquo;受不了中世纪酷刑了，是吧？”

  &1dquo;他可真棒，”我说，&1dquo;他告诉我一旦遇到灾难，阿兹特克人就会大量地供奉人牲。”

  &1dquo;是的，嗯。”他说，&1dquo;听他说话能把你累死。希望他没让你们丧失要个孩子的信心。小孩子可不都像伊桑一样。”

  &1dquo;这孩子不错。”我说。

  &1dquo;我们非常地爱他。”克雷格说。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背诵台词，跟一个戒毒者在禁毒公益广告里的腔调一样。&1dquo;那么，让我听听你在公司里的事儿。我是说真的。”

  &1dquo;哦，没劲透了。”我说，&1dquo;那儿可没有名人。”

  &1dquo;我想听听是什么样儿。”克雷格说，&1dquo;我是认真的。我想了解普通人是怎么工作的，尤其是现在我要写一个这样的片子。我把这个当成搜集素材。”

  我看着他，在脑子里把所有尖酸刻薄的话过了一遍。但凑巧的是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忘了还把它别在腰带上。

  &1dquo;接电话吧。”克雷格说，&1dquo;一定是公司打来的，对吗？”他看了看他的老婆，又看向了凯特，&1dquo;是他老板什么的。有点事儿要他现在就做。老天，真棒，公司老板恐怕是想榨干他们最后那点油水。”

  我站起来，走到客厅里接了电话。&1dquo;嘿。”一个声音说道。我马上听出来是科特。

  &1dquo;过得怎么样？”我说。能从克雷格那儿逃出来真是高兴。

  &1dquo;打扰你吃晚饭了吧？”

  &1dquo;没有。”我说。

  &1dquo;谢谢你跟保安部的人通了话。我把求职申请书下载下来了，填完又用电子邮箱送了回去。那人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明天下午过去面试。”

  &1dquo;你应该去。”我说，&1dquo;他是真的对你感兴了。”

  &1dquo;也可能没什么希望，我想。嘿，明天上午我能不能占用你几分钟时间，我们电话谈谈？你给我讲讲entronics的情况，还有公司有什么安全问题，我想准备准备。”

  &1dquo;干吗不现在就谈？”我说。

  第12节

  我们在哈佛广场一个叫&1dquo;查理厨房”的地方碰了头，那地方卖双层奶酪汉堡很出名。晚饭我没吃多少东西，克雷格已经在相当程度上倒了我的胃口，而凯特火上浇油，把牛排烤过了。此外，之前的马提尼酒也喝得多了点儿。对于我过早地放弃了她的小型晚宴，凯特开始还不十分乐意。我晓之以理，说如果不去的话工作可能不保，这才让她安定下来。实际上，她可能还有点如释重负，因为即便我留下来，这顿晚宴也不会朝好的方向展。对她来说，如果是那样就更不妙了。

  我没立马认出他来，因为他的山羊胡儿和鲱鱼头都不见了。他刚刚理过，杂色头剪短了，不过没剪到当兵的那么短。还是个偏分，挺时髦。我这才现他原来长得不错，这么一打扮还真有点事业成功的公司经理的派头儿，只不过穿的不是西装，而是牛仔裤和汗衫。

  科特跟往常一样要了杯冰水，他说他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时候，想喝到一杯鲜干净的冷水都是奢侈。你要是喝了那儿的水，他说，你就得拉好几天肚子。现在他一有机会就要来一杯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