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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闲的？再墨迹滚出去。”顾寻太困了，抽完从林亦然那抢来的烟，重躺回床上没一会儿睡着了。

  林亦然望着窗外星辰，一夜无眠。

  隔日一早，孟佳打来电话，“老大，高国昌那边有情况，昨天他忽然辞职，今早拎包打车，往柏城南高路口方向走了。”

  顾寻歪头夹着耳机，往身上套衣服，“别跟丢了，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撒腿往外跑。

  林亦然吊着胳膊，来不及穿衣服，抓起外套搭身上跟他出去，“等等我。”

  顾寻脚步没停，回头看他眼，“你这样子跟我们出去能做什么？赶快回家。”

  林亦然不听，跟上了车。

  顾寻边动引擎，边对后视镜整理头，余光瞥见林亦然笨拙地往身上穿外套，一把按住他肩膀，“别动，我给你穿。”

  一路车如飞，到城南高口，正赶上高国昌下车，他站路边拎包前后张望。

  孟佳那辆车和顾寻的车，一前一后停路边，不动声色地把高国昌包围起来，他们隐藏车里暗中观察，十分钟后，城内方向开来辆别克商务，到高国昌面前停下，车门打开，人没下车，里面传出声：“爸，快上来。”

  “行动。”顾寻对耳机说。

  孟佳所坐那辆车往前开一段，横在别克前面，顾寻后退从别克后面横过来，高希林父子的车被前后包围住。

  马路两边是片水稻地，别克停路边，跨下车门是水稻地的沟渠，高希林眼疾手快，现不对劲，立刻跳车，撇下父亲往水稻地里跑。

  插秧没多久，低矮嫩绿的水稻秧苗长在水里，绿油油一片，高希林深一脚浅一脚地踩水中，后面警笛声不绝于耳，他不敢回头，丢掉身上背包，咬牙往前跑，仿佛趟过这片田地，就再听不见那些刺耳警笛声。

  顾寻跑最前面，像头被头激怒的豹子，脚下的泥泞和浑水，阻挡不了他飞驰的脚步，风吹开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硬朗英气的五官，野性而不失味道，他往前猛地一扑，手臂搂住高希林脖子，两人重重地摔进泥地。

  顾寻吐了口嘴里浑水，一手禁锢高希林，一手拿手铐。

  高希林像只泥鳅样，不停地扭动挣扎，嘴里嚷着脏话，只听“咔哒”一声，冰凉手铐落入手腕，泥鳅渐渐不动了，过会儿，他仰头望着远方，出声悲凉喊叫。

  其他人追上来，带走高希林，顾寻没动身，坐水田地大口喘粗气，周身水稻秧苗趴倒一片，眼前闪过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包湿巾，“擦擦脸。”

  顾寻斜睨林亦然一眼，视线停入他吊着的残胳膊上，“你跟过来做什么？”

  林亦然把湿巾往他怀里一丢，“插秧。”

  顾寻：“......”

  回市局，他先去男警员宿舍冲掉身上淤泥，没等头吹干，急忙去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