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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下……

  一个出身于烟花巷，身罹梅毒之苦，终日无人在侧，又有功夫底子的人，她实在不能不把她当回事儿了。

  冷月轻皱眉头，看着一副饱受惊吓模样的6管家。

  “我再问最后一遍，是你带我去见她，还是我自己去见她？”

  6管家好以整暇，深长一叹，微微弓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冷捕头……请。”

  “多谢。”

  冷月跟着6管家再次走进那处景致如画的院子，走进房门依然紧闭的屋子，闻着愈浓重的腥臭味走过那条依旧昏暗得让人脊背凉的走廊，走到那道被厚门帘遮挡着的房门前，6管家刚要伸手掀帘子，就被冷月拦了一下。

  “冷捕头？”

  冷月叶眉轻蹙，伸手指了指门前的地面。

  6管家低头看去，只见地面上摊着一片已经干透的泥印子，有鞋印，也有赤脚的脚印，混在一起，在黯淡的光线下看起来有点儿莫名的森然之气。

  6管家皱眉轻叹，低声道，“不瞒冷捕头……昨天丫鬟来伺候夫人用晚饭的时候，一进院子就现夫人正在院里的泥地上爬，夫人说是在屋里躺久了，憋得慌，想出来看看花，扶着墙走出来，没力气走回去了……丫鬟看得难受，把她扶回来之后就劝她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别让爷在九泉之下难过，这才说漏了嘴，让她知道了爷的死讯……”

  冷月轻轻点头。

  刚刚经过院子的时候她确实留意到一片土地上有些痕迹。

  只不过那片地方前后左右都没花可看，更无墙可扶。

  那片痕迹也绝不像6管家说的，是人伏在地上爬行留下的。

  那分明是打斗中的一方被按在地上苦苦挣扎留下的。

  6管家没有内家修为，这一点她可以确定。

  冷月在心里默叹了一声。

  景翊在这儿就好了……

  冷月不动声色地掀起门帘，侧身让到一旁，看着6管家伸手推门，跟在6管家身后走进屋去。

  这间屋子和她昨天进来时一样，所有的门窗处都掩着厚帘子，晦暗，闷热，腥臭味浓重得刺鼻，像足了一口硕大棺材。

  唯一与上次不同的是床上的人。

  冯丝儿穿着一袭干净的妃色中衣倚坐在床头，半身被一床厚重的棉被盖着，棉被上面摊放着一副卷轴，冯丝儿就微垂双目，静静地看着那副卷轴，几乎不见血色的嘴唇轻轻抿着，淡淡微笑，美得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