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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陷入僵局（第1页）

天亮了，詹维本从鑫达饭店也回了，果然扑了个空。

鑫达饭店的老板是个德国人，詹维本本欲把他带回一厅审讯的，但基于他“友好国家”的外籍身份不敢放肆。据他说，这个女人与他仅是生意合作伙伴关系，三年前她便在“鑫达”入了股，是“鑫达”的第二大股东。“鑫达”共四层，顶层的东半楼划归她使用，这在股权认证协议书上有着明确规定，至于她是何人、往来关系、在楼上干些什么，他从未过问也未加以干涉。

“没有她的投资，或许就没有今天的鑫达饭店。”德国人给出这样的结语，全程他都是以一种审慎和略傲慢的态度对待面前的这位国军少将。

詹维本怀疑这是他和蒙面女人串通好了的一套说辞，但又奈他若何？

回到一厅，得知刘厅长已经到了，詹维本先去了他的办公室。刘厅长听了他的汇报，沉吟良久后说：“老詹哪，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我们夺回主动权的良机吗？”

詹维本却说：“属下以为尚未到火候。”

刘厅长颇为老到道：“不，恰恰。我问你，目前为止曾克凡实际得到了什么？三具尸体而已。明面上他似乎挖出了尹凯，但他能拿什么来证明尹凯就是隐藏在一厅的内鬼？几根金条还是一个‘夜桜’的标识？皆不能，反之把他逼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所以啊，老詹，你的机会来了，抓住这个间隙，另辟蹊径，立即突审那个杀死韦天佑的日本人，争取尽快拿下他，不仅能查获尹凯是否‘夜桜’的人，甚至追索到那个蒙面女人是否‘夜桜’脑的线索，这样我们就抢在了曾克凡的前头，化被动为主动，将他和他的督查组撵出一厅。你以为然否？”

拍了一下脑袋的詹维本仿佛茅塞顿开。

“厅座，您真是太高明了，在下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我马上去办这个事，您就擎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但这个事他必须得先跟曾克凡打声招呼，否则会被扣上一个干扰督查组办案的罪名，即便查出个什么，曾克凡反倒成了摘桃子的人。

果然当他走进督查组的临时办公室，里面的情景并未有丝毫“挖出内鬼”的喜悦气氛，曾克凡、郝嘉上和何宽围坐在靠角落的一张办公桌旁，三个人的面色均不大好看，其他人则围聚在另一个角落里，小声议论着什么，而拿到尹凯微缩胶卷的功臣秋枫和靳小非亦落落寡欢地呆坐在另一角落里。

詹维本走到曾克凡那一桌，将夜查鑫达饭店的情况跟他们通了个气，然后询问，有没有现新的情况。

曾克凡无言地摇了摇头。尹凯的浮出水面，看似有所突破，实则不然，反而使案情陷入一个困顿的局面。从面上来看，尹凯保险柜里的金条和夜桜组织的标志，几乎可以断定他和“夜桜”间必然产生了某种横向关系，以他在一厅的敏感位置以及可获取我机密军事情报的必然性，由此推断他是存在于一厅的内鬼至少可以形成一个纸面定义，若罔顾某些因素，某个角度或某种程度上甚至能够盖棺定论了。

但在事必较真的曾克凡这里，他不能，无法做到，至少他要对得起不惜自身性命拍摄和遗留下那些珍贵照片的陶进和尹凯，更不能让眼前的詹维本借机翻盘，将督查组轰出一厅。

这个詹维本从外面回来有段时间了，有人看到他上了三楼，曾克凡自然清楚他跟刘厅长碰了头，应该是秉承了刘厅长的某个旨意有所动作了，遂对他说：“我这边尚毫无进展，你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

詹维本搓了搓双手似乎很真诚地说：“情况现在已然是这么个情况，就是想把尹凯往上交咱也交不出啊，而短时间内要有所突破，老曾，估计也难是吧？那么，有这么一个捷径，或者尹凯是否内鬼又或者那个蒙面女人是否‘夜桜’的脑，有一个家伙身上或可有所斩获。”

“你说的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在韦天佑被害现场抓获的家伙是吧？他的身体吃得消你的手段吗？”詹维本的这个提议显然拿到了刘厅长的授权，曾克凡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别无良策之际或可解当下困局。

“他又不是伤在要害位置，送他去医院已经够人道了，你尽管把他交给我好了。”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啰。但我的人得全程跟着，也顺便观摩一下你审人的手段。”詹维本审人有一套是出了名的，或许还真能有所斩获。

詹维本很快把人从医院里提了回来。郝嘉上毛遂自荐欲当陪审人，曾克凡自然允了。闲着没事的秋枫想凑这个热闹，见识一下詹维本究竟有着何等样的审人手段，被曾克凡否了，说人小日本被你个小毛孩拿下已经觉得够窝囊了，再见你去审他本能就会产生某种逆反抗拒心理。

秋枫自然不服，说哪有你这种逻辑。

何宽从旁劝道，其实在外面看也是一样的。

秋枫连忙拉着靳小非拥着何宽去了一楼后院的审讯室，进入边上的一个房间，从这边的双面镜看过去，那个日本人坐在了被审席上，一脸嚣张地冷视着坐在审讯席上的詹维本和郝嘉上，一副打死也休想老子开口的姿态。

奇怪的是，秋枫仅看了一小会儿，便陷入某种沉思中，一副呆呆的样子。靳小非用拐肘碰了他一下问，你不是吵着要看的吗怎么起呆来了？

秋枫伸手触碰了一下眼前的双面镜，莫名地问何宽：“何科长，这就是双面镜是吧？”

不明所以的何宽反问道：“是呀，你以前没见过？”

秋枫摇摇头说：“听说过没见过，但似乎让我产生了某个联想。小非，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两个去电讯室，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何宽笑了笑说：“那你就使劲地想，我不陪你玩了。”说着便向外走去，却听秋枫在身后喊，想起来了，你再陪我去趟电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