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页第1页_长相思3思无涯_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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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页（第1页）

璟笑道：&1dquo;我以为你不会问了。你觉得什么才能让我们连个男人聊了好一会儿呢？”

&1dquo;我？”

&1dquo;聪明！”

小夭皱眉：&1dquo;总觉得你不怀好意，快点老实jiao代说了什么！”

&1dquo;我们在聊，什么时候我可以改口叫陛下父王。”

小夭脸烧得通红，却做出一副谈论正事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问：&1dquo;那你们聊出结果了吗？”

璟在小夭的脸颊上刮了两下，也一本正经地说：&1dquo;这颊上的颜色好看是好看，不过染嫁衣还是不够。”

小夭再绷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一手羞捂着脸，一手恼捶着璟：&1dquo;快点说！再不讲，我就走了！谁稀罕听？”

璟握住她的拳头，说道：&1dquo;我无父无母、无权无势，除了己身，一无所有，你也只有几个亲人。我和陛下商量，四日后，正是吉辰，在朝云峰举行一个小小的婚礼，你觉得可以吗？”

小夭泪光盈盈，点点头：&1dquo;好！”

四日后，轩辕山。

山坡上荒糙丛生、野花烂漫，六座坟茔坐落在其间。

小夭沿着弯弯曲曲的山径，慢慢地走上了山坡。她站在五彩斑斓的野花丛中，远远望了坟茔半晌，才好似鼓足了勇气，朝着坟茔走去。

小夭跪在嫘祖的墓前：&1dquo;外婆，我来看你了。”

她一边擦拭墓碑，一边说：&1dquo;外婆，我要嫁人了，本想带他一块儿来，可父王说行礼前不可见面，等明日我再带他来见你。”

小夭沉默地拔着糙，不知不觉，泪珠滚落。从小到大，每次祭奠，都是和颛顼一起。身边有个人陪伴，可以分担一切，即使悲伤，也不会觉得很痛苦。这是第一次她独自来，很多久远的记忆涌现到心头——

外婆弥留时，娘和大舅娘整夜守在外婆的榻边，茱萸姨为了方便照顾她和颛顼，让他们同睡一榻。小夭虽然模模糊糊地知道外婆死了，可毕竟从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对死亡没有深刻的感受。颛顼却亲眼目睹过娘亲自尽，他又一出生就抚养在奶奶身边，和奶奶感qíng深厚。他的惧怕悲伤远比小夭qiang烈，夜里常会惊醒，生怕奶奶在他睡着时就离开了。颛顼惊醒后，再无法入睡，有时候是无意，有时候是故意，反正小夭也会被他弄醒。小夭早已经习惯，每次醒来，就学着娘亲哄自己入睡的样子，抱住颛顼，轻拍着他的背，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却会哼哼唧唧地胡乱唱着歌谣。

那一夜，颛顼又醒来了，穿戴整齐后，摇醒了小夭：&1dquo;奶奶要死了。”他拿了小夭的外衣，要帮她穿衣服。

小夭想睡觉，往被子里缩：&1dquo;你别做噩梦了，我给你唱歌。”

颛顼说：&1dquo;小夭乖，别睡了！你要打扮好，去见奶奶最后一面，让奶奶不要担心，以后&he11ip;&he11ip;”颛顼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小夭忙一个骨碌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1dquo;你别哭，我起来就是了。”小夭羞了颛顼的脸一下，&1dquo;你眼泪可真多，你看我，从来不哭！”

颛顼别扭地转过了脸，小夭忙讨好地说：&1dquo;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谁都不告诉！”

小夭刚穿戴整齐，茱萸姨冲了进来，原打算叫醒他们，可竟然看到两个人手拉着手，站在门前。茱萸姨顾不上多想，拉着他们就走：&1dquo;我们去见王后娘娘，你们记住啊，待会儿不管娘娘说什么，都要听仔细了，也要牢牢记住。”

进了外婆的屋子，娘和大舅娘一人抱起一个，把她和颛顼放在外婆身子两侧。

外婆把小夭和颛顼的手放在一起：&1dquo;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也都是苦命的孩子，不管世人如何对你们，你们都是彼此最亲的人，不管生什么，都要不离不弃，照顾彼此。这世间，只要还有一个人能倚靠、能信任，不管再难的坎，总能翻过去。”

外婆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枯瘦的手紧紧地拽着颛顼和小夭。小夭想到，死了就是睡着了，再也醒不来，那日后外婆再不会给她讲故事，也再不会在颛顼惹恼她时帮她了&he11ip;&he11ip;小夭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嚷道：&1dquo;外婆，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he11ip;&he11ip;”

颛顼此时却一滴眼泪没有，沉稳如大人，对奶奶说：&1dquo;我记住奶奶的话了。”

外婆盯着小夭，等着她的回答，可小夭压根儿没听明白外婆刚才说了什么，只是哭着说：&1dquo;外婆，你不要死、你不要死&he11ip;&he11ip;”

外婆想要再叮嘱一遍，却咳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颛顼qíng急下，用力拧了小夭的耳朵一下，小夭痛得捂住耳朵，止住了哭声。颛顼盯着她，一字字清晰地说：&1dquo;奶奶说&1squo;我们都是苦命的孩子，不管世人如何对我们，我们都是彼此最亲的人，不管生什么，都要不离不弃，照顾彼此’，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