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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么贵，老太太们咂舌不已，齐声惊道：“了不得！”

  “也就你舍得了。”

  卫兰香笑而不答，又问道：“阿金奶，我记得你前段儿让人捎卖不穿的旧衣裳，还有没？”

  阿金奶连忙放下手里的柴豆，她坐在后面，抻着脖子说：“还有呢。”

  卫兰香把蓝布叠了放回篮子，说道：“多不多，多的话我给你三文钱，拿来打袼褙给谷子做两双鞋。”

  “有有，够你用的了。”阿金奶也不剥豆子了，连忙端着簸箕跟卫兰香一起往村里走，三文钱呢。

  她家里那些衣服说是旧衣都是给面子，实际就是农家再补不了穿不了的破衣裳，托人卖都卖不出去，除了自己家的，还拾了别人不要的，一大堆呢，卫兰香听人说过有不少，这才开了三文钱的价，也就是做鞋底，不然谁买一堆破布回去。

  纪秋月正蹲在院里剁鸡草，见6谷抱了一堆破布回来，奇道：“这哪儿来的？”

  卫兰香顺口答道：“家里没袼褙了，跟阿金奶买的，给谷子跟沈雁糊鞋底。”

  沈家人在沈玄青成亲之前都做过衣，所以看见卫兰香给6谷扯了布说做衣裳，纪秋月没有不舒坦，她也知道6谷连鞋都没有另一双，可怜见的，更不会说什么。

  不过见婆婆忽然对6谷这么上心，她倒是有些惊奇。

  6谷把破布放在地上，跟卫兰香一起挑拣拾掇，有那太脏的还一股味，就拿出来放旁边，整理完后过水洗一洗，不然也太埋汰了。

  沈雁在水塘放鸭子，他端了木盆去屋后洗收拾出来的破衣裳，果然就看见了。

  “6谷哥哥。”沈雁刚打了一捆草，正坐在白石头上歇息，见他过来就喊了声，又问来做什么。

  听6谷说娘要给他们做鞋，她自然高兴，一双杏眼弯起来，兴冲冲跟6谷一块儿去河边洗。

  忙碌踏实的一天很快过去，傍晚吃完饭6谷照常刷碗，卫兰香和纪秋月趁天还没黑去村里串门了。

  路上纪秋月没忍住，问道：“娘，怎么想起给6谷做衣裳了？”

  卫兰香先是轻叹一声，才跟她说了原由。

  那杜荷花不是好相与的，在安家村吵了打了之后，沈玄青打伤了6大祥，杜荷花见人就哭诉，说他们沈家不是好人，更难听的话还往沈玄青头上栽。

  周围几个村子多少都传过这些闲话，连周香君都听说了，那天来的时候跟她提点了一句，流言中伤总归是不好的，哪怕他们并无错处，但背后嚼舌根的人可不管。

  沈玄青和6谷被杜荷花在外头泼了污水，先不提其他，沈雁以后要出嫁，总不能被拖累了找不到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