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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河笑出来。

  佟子坚对着粥碗努了努嘴，说：&1dquo;这是你的心思？”

  &1dquo;不是。阿端。”

  佟子坚点点头。

  昨天自端来探望，因为感冒没完全好，只是隔着玻璃行了礼。他也没多说话。隐约听到她在外面和看护说了一会儿话。后来看护进来给他送药。看护为他工作十几年了，讲话有时也随意些。就说&1dquo;就这孙媳妇儿，跟孙女儿似的”。

  孙女儿似的，那个孩子。

  佟子坚看了铁河一眼，&1dquo;你刚才那是什么提议？看我没几日活头了，给我安排后事？”

  &1dquo;爷爷。”

  佟子坚摆摆手，&1dquo;这么多儿子、孙子，我偏住你那里？不成体统。”

  &1dquo;讲究这个做什么。”

  &1dquo;我爱清静。还是自个儿住的好。”佟子坚深深的喘了口气，&1dquo;可不爱呆在这里。”

  &1dquo;您身体好了，自然就不住了。”

  &1dquo;这种长寿，难捱。”佟子坚摇头，&1dquo;知道你们孝顺，爷爷很知足。”

  &1dquo;还知足呢，您瞧您刚刚吼叔叔们吼的。”

  &1dquo;我不吼他们？他们没个怕惧了。尤其是你二叔，我眼瞅着越不像样。霸王似的，哼，敢当着我面训人。”

  &1dquo;爷爷，二叔也是担心您。”

  &1dquo;担心我，他来伺候我。有一个算一个，只会动嘴皮子。”

  铁河不敢多说了。

  &1dquo;刚才，你和你二叔三叔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半天，都说我什么了？”

  &1dquo;哪儿有！”铁河笑了，&1dquo;哪儿敢&he11ip;&he11ip;”

  佟子坚哼了一声，&1dquo;你有什么不敢的。”铁河嘿嘿一笑。佟子坚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铁河站起来，替祖父揉肩膀。只听到祖父说：&1dquo;年轻的时候，不要把利益看的太重。做点儿正经事。爷爷呢，还想多看几年好光景，看着你能成点儿事。”

  铁河默默不语。

  祖父也半晌没出声，铁河以为祖父可能悃了，他低头看看，现老人正盯着那只红漆食盒，若有所思。

  &1dquo;爷爷，您在想什么？”他忍不住问。

  &1dquo;唔，”佟子坚应了一声，&1dquo;阿端呢，是个好孩子。”

  铁河手上的动作停下来。

  &1dquo;这些年我冷眼看着，也就是她吧，能跟你这个混世魔王凑合过。你母亲这个眼光还是有的。”老人家的语气很平静，像一条在夜里静静流淌的河。铁河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安静了。他坐下来，看着爷爷。祖孙俩就这样对望着，过了好一会儿，铁河听到祖父问道：&1dquo;我可以在这里再住两天。”

  铁河想了想，点头。

  &1dquo;我有个条件。”

  铁河看着祖父，怎么只一会儿的工夫，好像变成了讨价还价的小孩。

  &1dquo;你得来接我。”

  &1dquo;这没问题。”铁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