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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青絲早就消散下去了，也就是早上的時候看著嚇人，下午基本就消掉了，他的身體很少會留這些痕跡。

舒回舟攤手：「不用觀察啊，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何嘉又看他一眼，深沉道：「學渣和學霸之間果然有壁。」

「什麼學渣和學霸，這裡只有同學。」

何嘉懶得理他，兀自走在路燈下，這時候的校園已經退去了白日的喧鬧和熱度，路上時不時開過幾輛車，過往的基本都是自行車。

J大上課分為南北兩個教學樓，學校安排課表總是不顧早八大學生死活，有可能你住在南區宿舍，上課教室卻在北區教學樓，所以人手一輛自行車就十分必要了——除非你能早起，並且搶到一輛共享自行車，否則就是遲到扣分。

「來來啊，大家，這就是我們的南區教學樓啊！大家有些課可能在這裡上，有些課有可能在對面上啊，記一下位置啊，第一次上課的時候估摸著有一半的同學可能遲到。」副班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模模糊糊的，但是並不影響何嘉聽見，估計是帶了擴音器之類的。

南區教學樓後面便是一條湖道，這些水道匯聚在圖書館前面的黿湖，湖道蜿蜒整個校園，有時候走幾步就是一座橋。

可以這麼說，J大最不缺的就是水，橋，柳。

雖然程華吐槽學校建築沒有特色，但是何嘉覺得這些建築和周圍的環境還挺契合的，江南水鄉這邊，移步換景是特色，再沒有特色的建築藏在這樣的景色中，也別具一番風味。

遠遠地，就能望見圖書館前面的黿湖上飄著昏黃的燈光，破碎在水紋的波光粼粼中。

「黿湖中央有一個小島，養著黑天鵝，只有飼養員才可以搖船過去，之前只有幾隻，今年夏天就有十幾隻了，也不怕人，在旁邊的湖心亭可以看見。」舒回舟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回誰的消息，見到何嘉好奇，還是沒忍住介紹了一下。

「你對這裡很熟悉？」

「嗯，放假沒少到這裡來，我爸是醫學院的教授。」

何嘉頓了一下，「我沒問這些。」

「可我看你的眼色，你應該挺想要知道這些的。」

何嘉沒接話，走了這許久，也沒見著舒回舟要離開，他很想問他到底要跟著自己到什麼時候，但是人家也只是來參加夜遊活動而已，他好像也沒有理由趕走他。

「傳說，那個黿湖下面住著一個神龜，能夠保佑考試順利通過，每到期末周，很多同學都會去拜拜的。」

何嘉沉默，算了，就當是個免費的解說員了。

「那湖看著很深，有出現過意外嗎？」

舒回舟的眼神從手機上收回來，摁滅手機扔回了兜里，「也許有，也許沒有，校領導們不會讓我們知道這些的，據我所知，連接南區教學樓和圖書館的那座橋，叫做七曲橋，很陡峭，很多同學騎自行車沖坡的時候，可能會發生意外。」

「那為什麼不改改？」何嘉疑惑，這麼容易發生意外的地方，教育局不會勒令整改嗎？

舒回舟攤手：「不知道，也許是沒有鬧出大事，也許是為了美觀，又也許是不能改。」